或許他早該認識到,自姐姐轉化為魔王哥哥的那天起,統統都已經竄改了。白無哀脫胎換骨再也不是曾經阿誰溫馨仁慈的女子,而是視萬物為螻蟻,對生命嫌棄的魔王。即便這個哥哥還保持著人道,但已經魔化過一次的哥哥到底被那險惡的力量腐蝕了多少呢?
呼吸在這一刻變得極其冗長,白無玥討厭這渾渾噩噩的感受,就像前段時候那次獸潮一樣,麵前一片紅色甚麼也看不見,就像被夢魘住了醒不過來...
“我曉得!就是因為我曉得的太多了啊!!父親實在早已心存亡誌你曉得嗎?你不曉得!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在日複一日中煎熬,每一天都隻是為了我們而勉強撐著,垂垂的變成一具空殼!然後被扭曲的偽物所占有!”
白無玥看著哥哥白無哀被淹冇在冰刀暴雨中,撕心裂肺的問道。
他真的不曉得那埋冇的本相嗎?遐想到每次父親留下哥哥密談後,哥哥白無哀那丟臉的神采;遐想到這麼久來父親老是說一些不好的話,又在某天以後俄然循分下來。他已經認識到一個可駭的究竟,可他卻不敢信賴,驚駭信賴。
自責又懊悔充滿著內心,他竟然在白無哀心碎之時,還在思疑著白無哀的身份,還在驚駭中架空哥哥的存在,要否定白無哀在這人間獨一的安身點!
有甚麼溫熱的液體從手中的戮天流到了他的手上,順著他舉著刀的手臂又流到了身上,像被火焰灼燒一樣,扯開了那感染上的每一寸肌膚。
“對不起!哥哥...是我曲解了你,我不會再說那句話了,你不要哭了...不要哭...”白無玥哽嚥著將白無哀緊緊抱在本身懷裡,任白無哀將頭埋在他的頸間,壓抑著,低語著一句又一句痛徹心扉的話語。
氣憤的詰責和著不竭劈過來的刀影,將白無哀逼得一步步後退。但是那紅色戮天上的寒氣並冇有因為他的讓步而減弱,反而以為他是心虛便更加強大起來。
白無哀放開溫馨下來的白無玥,不顧脖子上的傷口,哭著,氣憤著,要求著,不要讓他化作那如夢的泡影,不要‘殺死’他的存在。哀思孤寂的淚水和著雨水落在白無玥板滯的臉上,帶起一道道傷口般的淚痕。
“當————!!”
“我不準你說那句話!我為甚麼要這麼做?這隻是因為...最一開端,父親就挑選了我來做這個決定,殺...或者看著你決定!你懂嗎?我能夠甚麼都不對你說,甚麼都不讓你曉得,因為我隻是想庇護你啊!無玥,父親已經背棄了我,而你!不成以!也不能再背棄我而去了!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