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寧雪是感覺我們的伉儷餬口很肮臟嗎?”
“這孩子……真是操心了。”
“蘑菇都有了,如何不來點雞肉?這可真是打盹送枕頭,大天然深得我心啊。”鬼鬼祟祟躲在灌木前麵,白無哀盯著火線的獵物口水直流。
那被他扒拉過來的黑影驚現一雙如血的眼眸,一雙利爪抓著甚麼東西正在啃食。咬碎骨頭,扯開血肉,吮吸血液的聲音清楚的傳來。再瞥見那沾滿暗紅的森白獠牙,如何不驚悚。
“冇有甚麼但是。”
“白無哀,你可真老練。”自言自語唸叨一聲,顏寧雪拿起了那束此岸花,有些艱钜的撐起了行動不便的身軀,一步一挪,躺倒在空出來的床上。
恰好就是在火核燈的暉映下,放在門口的那束新奇的此岸花,卻有了一種沐浴在落日下的感受。
“啊,此岸花本身是有毒的,記得包裝好了以後洗手!”看著風花扔下菜籃跑了出去,紙鳶趕緊叮嚀道:
看著白無哀挪走的眼神,與那已經被果汁染得烏紫的唇,顏寧雪衡量了一下用衣襬兜著的各種野果,隻感到一陣無語。
他本不想戳破,畢竟顏寧雪的臉皮薄,對於伉儷餬口固然要的多,但向來都羞於提及的,直接說出來怕不是會讓顏寧雪原地昇天。
“老練。”剛不屑的唸叨了一句,顏寧雪就見白無哀一個閃身就躥了出去,他趕緊一邊鎖定獵物,一邊叫到:“白無哀,你作弊!不準搶跑!”
“……”
“嗚嗚……白無哀……你在那裡?我曉得你來了,那就不要讓我被那些傢夥找到。求你了,就一會兒,再讓我跟你待一會兒,好嗎?”
夜色垂垂深了,篝火在充滿青苔的石板空中上悄悄的燃燒,架子上的石鍋裡收回咕嘟咕嘟的聲響。跟著木鍋蓋被翻開,熱氣蒸騰過後,令人食指大動的香味便四散了開來。
固然很微小,但被神性腐蝕到如此境地的顏寧雪,也對那相反的能量敏感了起來。他方纔感慨紙鳶操心,可不是單指那束花。
女子留著一頭齊劉海齊腰玄色長髮,身形嬌小肥胖,看起來有點弱不由風。紮著兩個麻花髮髻,著一身神宵襦裙,與那文靜的氣質,固然麵貌算不得大美人,但也像個大師閨秀。
天賦微微亮,府內一角的廚房已經飄出裊裊炊煙。藥材與食材異化而成的香氣傳遍了全部後院,吸引來一個抱著菜籃的嬌小身影。
顏寧雪對於那像是叛變的行動一向感到慚愧與痛苦,即便難以開口,他還是不肯坦白的說了出來,卻聽到一聲熟諳的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