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連莊少衾也低聲相勸:“師兄,何盼固然貪吃,但是如有她在,我們除妖定然時半功倍,又何必必然要……你若擔憂,除妖以後我送她回觀便是。”
於琰真人眉宇難舒:“少衾啊,彼之蜜糖,此之砒霜,彆人爭搶的物什,一定合適任何人。這河蚌固然已登仙道,但容塵子畢竟是天生正神,後代私交,他若迴歸神位以後吾也就不再操心了。可現在萬一有所閃失,我如何向紫心老友和全部道宗交代……”
“不成無禮。”容塵子啼笑皆非,終是恐於琰真人見怪,將她帶到房裡,在桌前坐下來:“於琰真人本日同我一番長談,對你甚是放心不下。”
當時候河蚌在房裡吃爆米花,玉骨彆出機杼給炒的,她非常喜好。玉骨倒是機警,先去內裡聽了動靜,返來報給河蚌。河蚌抱著紙筒,心機彷彿都在爆米花上:“於琰真人定是主張讓知觀入宮吧?”
容塵子亦神采寂然,所謂國醮,分歧於普通的齋醮。道門齋醮,分為上三壇、中三壇和下三壇,此中上三壇乃為國祈福,中三壇為官僚所設,下三壇為士庶設之。而內裡上三壇,又分為順天興國壇、延祚保生壇、祈穀福時壇。而國醮,即順天興國壇,含星位三千六百,乃普天大醮。其範圍之弘大自不必說。
容塵子握住她又軟又嫩的小手,指腹悄悄摩婆:“彆胡說。”
容塵子如何不睬解他的良苦用心,當下欲開口,於琰真人擺手:“但今吾觀來,隻怕壞你修行的恰是塵凡色相、粉紅骷髏啊。現在我已奏明聖上,推舉你出任高功法師。今後道宗都將以你馬首是瞻,你得做出榜樣,那女子……身懷異術,雖領仙藉不登仙道,恐心機叵測,你萬不成再留於身側。”
玉骨想了想,驚聲道:“莫非他想對仆人倒黴?”
於琰真人喝了口茶,將話說完:“前次國醮,吾師尚在,由他任高功法師。現在吾師仙逝已久,聖意本是讓貧道代之。但是容塵子,吾已到知天命的年紀,這道宗後輩當中,誰有魁首之才?少衾雖道法高深,終是性子惡劣;吾徒守義忠誠不足,終貧乏曆練。”他望定下方垂首肅立的容塵子,又歎了口氣,“道宗遲早是要交到你手上的啊,紫心老友臨去之前各式囑托,一向以來,吾亦誠惶誠恐,唯恐凡名俗事,誤了你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