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時分,莊少衾趕了過來,當然把河蚌的陪侍玉骨也帶了過來。河蚌和容塵子坐在一起,莊少衾正感慨師兄福大命大,就瞧見河蚌取了個饅頭,正冒死往上蘸糖。
容塵子緩緩收起長劍:“當務之急,必須抓到逃脫的孽障。”
此次鳴蛇的動靜實在太大,莊少衾身為國師也有些風聲鶴唳。今接到於琰真人傳信,他也不敢擱耽,立即就帶了十幾名技藝健旺的兵士趕到了淩霞鎮。
河蚌隻當不覺,又將饅頭厚厚蘸了一層,再舉高了喂他。容塵子垂眼望她,見她笑容如花,他輕歎了聲,遂緩緩張口,就這麼不緊不慢地任她蘸糖吃了大半個饅頭。次數多了,那河蚌就有些猜疑――莫非這糖不敷甜?
統統人都屏息凝神,隻怕點滴聲響驚憂了這半山瑰麗。河蚌出乎料想地冇有哭鬨,容塵子冇有過來抱她,顯見此次這個老羽士更短長,哭鬨必定不管用。
洞越靠近山裡,發掘便越困難。眼看著天氣垂垂晚了,於琰真人不得不命令停止發掘。容塵子看看天氣,也是暗自焦急,再晚些時候隻怕家裡的河蚌要醒了。她若醒來發感覺容塵子不在,定然不會同他乾休的。
若上失期於朝廷,下失威於百姓,會不會有新的宗教崛起?
這話一出,諸羽士俱都麵色大變。懷夢草乃神話中的異寶,傳說東方朔曾獻於漢武帝,想不到這河蚌還藏著一株。容塵子用公筷給河蚌剔著魚刺,彷彿對此草並不感興趣,莊少衾就體貼些:“你來找我師兄,也是因為提早偷窺了天道?明知差點賠上性命,還敢前來垂涎我師兄的血肉,你倒也膽量不小。”
這頭河蚌還在活力:“當時為了看得清楚些,我還借了東海海水呢,格老子的,費了那麼大勁它還不說清楚!”
內裡的景象,比設想中更加可駭。山洞中滿是女子的屍身,看模樣不止大風坡,四周的村落也遭了難。時候不長,屍身俱被剝去衣裳,有的已經呈*之狀,有的還非常新奇,死相俱都慘烈。
於琰真人也瞧出貳心不在焉,頓時就板了臉:“道家本就有雙修的法門,我原道你即便養個鼎器也不算甚麼。但是現在你看看你,不過分隔半晌,就連魂都快被勾走了。自古和順鄉便是豪傑塚,何況你我削髮之人,更應遠聲色、黜嗜慾。你呀,凡名俗利倒是入不得眼,就恐情關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