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在飯堂裡吃，河蚌坐在葉甜和容塵子中間。他本就是個不苟談笑的，昔日裡大河蚌臉皮厚如城牆，還不感覺，現在小河蚌就有些怕他。她靠著葉甜坐，儘量連衣角也不碰到容塵子，容塵子也想儘量對她好些，他歎了口氣，用公筷挾了海膽丸給她。

她叛變了他，暗箭入體，本身固然也有憤怒，但誰又能說冇有一絲絲的如釋重負？

龍王彷彿沉吟了半晌，容塵子是天庭的人，論神位不比他低，他也不能真和他動武：“也好，那本王就待她法力規複以後再來接回。”

他久無反應，河蚌終究睡著了。她的睫毛很長、唇瓣又鮮嫩又飽滿，溫馨下來時像個精美的瓷娃娃。容塵子故意吻吻她，但她真的太小，小到令他不能逾禮。他隻要扯過被子給她蓋好，她睫毛下俄然溢位清澈的水珠，如同晨露：“想回水裡。”

彷彿油燈影響了她的就寢，她鑽到容塵子懷裡，將頭拱到他臂間：“你不愛我，你隻愛葉甜。”

龍王哪有能夠就這麼歸去，他笑容不減：“但是知觀若要強留我東海之人，未免也太不把本王放在眼裡。是去是留，你我都不能定奪，總還得問過何盼本身的意義。”

觀中彷彿並無竄改，如果必然要說有何分歧……或許是諸小羽士都發明自家師父聲音小了，連脾氣都好了很多。以往教任何道法、劍術都是演練一遍，稍有懶惰便會厲聲怒斥。現在如有不懂之處，他竟也會細細講授了。

河蚌戀戀不捨地看著他……身後的章魚，龍王微微一笑：“海裡有很多很多的海蔘，歸去就有得吃了。”葉甜立即拍了拍懷裡河蚌的頭：“清韻正在做吃的，必定比海蔘好吃，走，我們去看！”

葉甜看看身後的河蚌，想著也應當多給點時候讓他們相處，便也點頭應下。河蚌還扯著她衣角，那不幸兮兮的模樣讓她心底無由來地柔嫩，連帶之前對她的討厭都消逝無蹤了。葉甜蹲在河蚌麵前，舉手拭淨她唇角的湯漬：“讓師哥陪你玩，要乖乖的哦。”

她想回水裡。

容塵子站在榻前，河蚌低頭坐在床中間，他的弟子們做錯了事也常常這類反應，忐忑、害怕。但是這是他所但願的麼？

回到臥房，河蚌坐在榻上，目光不安。容塵子也有些侷促，如何麵對一個六七歲的孩子，兩小我之間到底應當說些甚麼，做甚麼，他不曉得。之前同她在一起，也老是她主動，要甚麼，他再考慮給甚麼。現在她已經不曉得該要甚麼了，而本身竟然也不曉得該當作些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