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寧夕讚美的目光巡查動手中的匕首,“不知西都郡王得知鎮府之寶被偷,還會不會持續寵嬖一個賤婢生下的庶女呢。”
“的確是個寶貝。”
“公主!”
樂月瑤被玉環扶起,滿身痛得她麵龐扭曲,胭脂被盜汗浸糊,攥緊的雙拳發狠似的顫抖著。貝齒間擠出氣憤的謾罵,“木寧夕,我毫不會放過你!你等著下天國吧!”
隻聽得“嘶――拉――”悠長一聲……
樂月瑤一口咬定,指著她的鼻尖,“我一向貼身戴著寶貝,你撲上來時已拿著匕首。可見你早就偷走藏在身上,想要隨時置我於死地。”
樂月瑤即便驚駭,也禁不住對勁起來,隨聲道:“是呀,你這個假公主衝犯了我這個真郡主,第一個誅殺你的便是外祖母。”
一副美意腸地勸說,“你送來的小席太金貴,我這殘弱的身子哪有福分躺在上麵呢。既然是你的敬愛之物,我受之有愧,就不留下啦。”
“不成能。”
“你胡說,我是正房嫡女。”樂月瑤抵死不承認,反口詰責:“你何時從我身上偷走的?”
低眼瞟了頸側的匕首,冷聲警告:“隻要我大喊一聲,這裡的保護們都會衝出去。”
似是成心跟著玉珠的手勁橫掃一下,匕首鋒利的刃在玉珠的襦裙上割開一道口兒。另一隻被樂月瑤抓住的手借力一推。
樂月瑤恍然回神,氣咻咻地罵道:“賤人,你竟敢偷走我的貼身寶貝。”
世人目光齊聚向鋪在地上的小席,滿身刹時生硬,遲遲不敢行動半分。
“天國?”
“啊――!”
樂月瑤心頭一悸,問:“為甚麼?”
木寧夕柳眉伸展,似笑非笑地說:“樂月瑤,你忘了嗎,這裡是南晉國安陽長公主的彆院。而我是西都天子敕封的扶柔公主,不算是假的。我先殺了你們三個,再大呼一聲。那些保護們衝出去也不會思疑到我的頭上。”
玉珠更是嚇的低頭伏地,聲細如蚊地告饒,連連稱“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哎呀,流血了。”
木寧夕眯起笑眼,暴露八顆小白牙,笑嗬嗬地說:“方纔我脫裡衣的時候呀。”
玉環大喊一聲,撲通跪在地上懇求:“求公主罷手吧,郡主令媛之軀不容欺侮。倘若傳出去,對公主也是百害無一利呀。”
玉珠捂著受傷的肚子,小聲號令婢女們收走銀刺小席。跟在樂月瑤身後分開前,她轉頭看了眼站在一旁握劍柄的紫線,如有所思。
木寧夕把玩著匕首,頂著一張豬頭臉坐在暖炕上,笑眯眯地看著仰躺在銀刺小席上的樂月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