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仙殿。
安括如是想著,便聽到安陽長公主不歡暢地哼氣聲。
“你說甚麼?信陽侯不但用了鞭刑,還用了烙刑?”
“嗬嗬,父皇身子骨好著呢。怕甚麼。”招來安陽坐到身邊,安括細心打量女兒的眉眼,竟恍忽間與另一張清秀的麗顏堆疊,是那般的類似。
“父皇,你在說甚麼,女兒聽不懂。”
龍床之上,安括靠坐著,目光始終盯著牆吊頸掛的一幅《美人圖》,手中摩挲著一塊穀紋玉璧。
“是。”
“她……要死了?”安括心頃刻冷得像一塊冰。這份沉痛很像多年前聞聲西都皇太妃薨逝時的感受。但,又有些分歧。
“那二人現在在那裡?”安括大怒,恨不得將那膽小包天的二個賤人生剝活剮。
“還不是舅公。”安陽長公主噘起小嘴不歡暢地拉著安括的大手告狀,“父皇,你必然要好好打舅公幾記板子。”
安陽長公主搖點頭,實在不懂。
話已不必說完。皇後放下筆,走到中間淨了手,說:“給本宮換衣。”
一語出,數道銀灰甲冑的影子閃過,如風拂落葉在麵前飄過,那二人已不見了蹤跡。
二人鬼鬼祟祟地交頭接耳,時不時會四下察看有無異狀。
體味著內心的各式滋味,安括俄然笑了。笑到眼淚情不自禁地流下來,笑到他頓悟到一件不肯承認的究竟。
李淩柔坐在龍床邊的椅上,與安括一同賞識李淩容的畫像。
“曉得了。”
太後兩道懿旨同時被龍隱衛劫下。
“嗯。”
安括一會心疼木寧夕被用刑,一會欣喜於臭味的啟事找到了,一會又暴怒信陽侯公然當他死了,竟然擅安閒宮中為所欲為。
“不在。”
“去,傳朕的口諭,命令楚王、壽王領禁衛軍包抄長公主彆院,將扶柔公主囚禁於彆院。無朕之聖旨,任何人不得傳詔。”
“老奴遵旨。”
“安陽,朕已命令將扶柔公主囚禁於彆院。你去彆院陪陪她吧,但願她在臨死的一刻能諒解朕的無私。”
“嗯。皇上醒來後可用過湯藥?”
“不。哀家要先將賜婚的懿旨寫完,才氣去看琰王。”
“嗯,慈康殿有甚麼動靜嗎?”李淩柔仍然站在桌前潑墨作畫。
陳公公一麵跟在皇後身側,一麵簡明扼要的回稟。
安陽長公主福了禮,退步分開。
李淩柔淡淡一笑,由芳心陪著一同往主殿去。
他對扶柔公主的沉淪僅僅是因為……她是代替真正的扶柔公主嫁來南晉的,而真正的扶柔公主是李淩容的女兒,而李淩容纔是貳心底永久抹不掉的愛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