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溫度的淚珠在烏黑皮膚的手腕上滑過一道水跡,最後落在地上消逝無蹤。
安括道:“朕想著那扶柔公主坦白前來的目標,狀似決計投奔南晉。可兒心隔肚皮,誰又能推測她至心的設法呢。朕思慮再三,不如將她留在宮裡。若她至心,便留她享儘繁華繁華;若她冒充,便一刀體味她,斬草除根。”
安括故作淡然,笑言:“提及西都國的扶柔公主,朕看著冇有之前的那位公主才乾過人呢。或許是年紀小些,不敷慎重。”
略微進步一些音量,安括驚然回神,麵露難堪。
“皇後故意啦。”
李淩柔淡然一笑,“是不是胡言,皇上內心最清楚。”
“一派胡言。”安括大怒,忽的一下站起來,握起拳頭恨不得掐死李淩柔。
盤算主張,李淩柔往鳳仙殿的主殿走去。
李淩柔胡亂抹去臉頰上的淚,轉頭看向安括,勾唇嘲笑,道:“皇上,你不要忘了,這位扶柔公主是和親的,要嫁的人也是晚一輩的孩子們。她的身份是使者,不是貢品。”
那是他的初戀,是已逝扶柔公主的親母妃。可惜李淩容當年被當作貢品獻給西都國先帝,直到被逼殉葬,他再也冇有見過一麵。
李淩柔轉頭,冷睇一眼仍坐在鳳椅上的安括。
李淩柔略微清算一下並無褶皺的襦衣,說:“皇上若想以權勢兼併扶柔公主,留她在宮中為妃。信賴以這個來由為藉口,西都國與幻山月莊結合討伐,南晉國將會墮入生靈塗炭。”
“是,臣妾也聽她坦言相告。臣妾信賴她說的不是謊話,也信賴她不會做出違背誓詞的事情。”
“嗯,好啊好啊。”
安括在長案前一一閱過,拿起一顆玉石粽子,笑道:“這是誰的主張。”
“你還記得容兒嗎?你的親姐姐。”
安括對勁地點點頭,說:“朕想著端五節也要送些禮品給朝中大臣。至於要送些甚麼嘛,還想聽聽皇後的。”
“是安陽的主張。”
“是,皇上冇想過封妃,但想過‘兼併’。”
“甚麼意義?”李淩柔端起架子,倨傲地揚起下巴,說:“西都國天子敕封木寧夕為扶柔公主,代替逝亡的皇妹扶柔公主和親南晉,這是西都、北契、東楚和南晉四國上至皇族、下至百姓都曉得的事情。”
“你向來不管朕有女人,封多少妃子。為何……此次卻要禁止?”
賜婚琰王,門都冇有。
“皇上說的是。”李淩柔微微一笑,說:“那孩子與安陽情同姐妹,臣妾看了她也滿心的喜好。想著今後若作了兒媳婦也是上天垂憐。臣妾當她是多出來的女兒,多多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