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姑姑心中一悸,漸漸昂首,抬眼瞼,一雙深沉地眸子閃著凜冽的光。
青線笑道:“公主,你熬夜照顧的是我們四小我,就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啊。何況你又中了龍紋毒,身材本就衰弱。都是奴婢們的錯,太不謹慎了。”
木寧夕甩開抱枕,在榻上平躺著狠狠伸個懶腰。這副身板真是弱暴啦。不過是熬了一夜冇睡就像是被屠夫剔去骨頭似的軟趴趴,腦袋裡也像灌了膠水一樣渾沌。
一個小婢女站在屋門前,細聲細氣地喊道:“紅線姐姐,彆院的管事姑姑來給公主存候。”
紫線聽得心驚肉跳,莫非……“公主,你的意義是說,她們底子不是被溺亡,而是被……滅口?”
木寧夕心領神會,眼神遣退二人,笑說:“你們煮些熱湯來,我內心發寒。”
木寧夕斜睨地上的二人,問:“哼,嘴巴上裝模樣說不敢吧。實在膽兒肥的很呢。”
“哎喲我的老腰啊。”
蛇毒化解,四人又有工夫根柢,規複得很快。纔不過半個時候便已經有了些許精力,起碼不會像木寧夕一樣癱成一團水。
“是。”二人點頭。
黃線膽戰心驚,恐怕惹木寧夕不歡暢。萬一趕走她如何辦,這麼好的主子打著燈籠也難尋到的。
木寧夕丟開抱枕,盤腿坐在榻上,換作一副很端莊、很嚴厲的神情,指著紫線和黃線氣沖沖地抱怨道:“你們兩個大騙子,竟敢棍騙本公主,該當何罪!”
木寧夕爬起來端著湯碗小口喝,獵奇地問:“你們是金剛嗎?這體力也規複得太快了吧?為甚麼我就一副活不下去的死樣。嗚嗚,老天爺公然偏疼眼子啊!”
“嗯,就算她們懂工夫。”木寧夕閉上眼,在腦海裡摹擬那樣一個場景。展開眼睛,豎起第二根手指,說:“晚香園那邊的死衚衕裡有一口井,若非彆院裡的婢女和晚香園裡的人,冇有人會特彆重視阿誰處所。”
紫線和黃線嚇得倉猝跪地,垂首,異中同聲道。
“公主恕罪!奴婢們錯了。”二人誠心腸告饒,嚇得神采都變了。
木寧夕微微一笑,下了榻,站到管事姑姑麵前,居高臨下地盯著她垂下的眼睛,說:“抬開端,看著我。”
窗前的榻上,木寧夕當真地編著紅紅的梅花結,已經用心到忘我的境地。
“是。”
紅線抿嘴一笑,說:“公主平時瘋瘋顛顛也就罷啦。這個時候還笑得瘋瘋傻傻,怎能不讓我們思疑呢。”
陪著四婢女熬過一夜,熬過冗長的三個時候,四人體中的蛇毒終究解了。這一夜木寧夕衣不解帶、詳確入微地照顧,一次次令四人眼眶含淚,心尖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