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線又端來一碗青菜粥，說：“這是安陽長公主從宮裡的膳房帶返來的青菜，聽聞是最南邊的國度用人力帶出去的。”

燭光下，一張輕浮的麪皮被撕下，暴露半邊醜惡疤痕的臉，嚇得玉環倒抽一口冷氣，不自發後背抵住白玉燈柱。

“是。”

不過，菠菜的確是本國傳入的蔬菜，在這個肉食期間能見到一抹綠色，已經很不輕易啦。難怪紅線會感覺奇怪。

“甚麼意義？”玉環皺起眉頭。

“是。”玉珞罷休，低下頭站到中間。

“為甚麼？”玉環莫名。

玉環氣鼓鼓的，幸虧掐住她脖子的手微微放鬆，讓她氣味順暢很多。

“玉珞，你不要執迷不悟。”玉環咬牙，詰責：“你到底交不交出令牌？”

“這是木……我之前給你的？”

“謹慎！”

“謝公主。”玉珞微昂首，想到懷中的假麪皮，又說：“公主，請讓奴婢易容。”

黃線心中一滯，當即跪下來叩首，衝動地說：“公主恕罪，奴婢不是成心坦白的。隻是……奴婢本想靠本身之力殺了樂月瑤。”

多年以後，當黃線回想這一夜產生的事情時，無窮感慨木寧夕那聲“謹慎”太及時了，第二次救了她的命。

“玉珞，你是意義是木寧夕之前都是裝出來的？”

“不消。”木寧夕從腰帶裡拿出令牌交給玉環，說：“歸去奉告樂月瑤，讓她好幸虧晚香園閉門思過，彆再獲咎南晉皇族的人。”

“有何分歧。不過是一個愛偷東西的賊。”想到那塊令牌，玉環氣的咬緊唇。

“既然你偶然，我何必多言呢。”玉珞歎，說：“你不必再多說甚麼。我已決計跟隨木寧夕，隻要她肯幫我完結婚手殺了樂月瑤的心願，我這條命情願交給她。”

“嗬，我的內心，你們早已是仇敵。”玉珞不屑，看向木寧夕，“公主，要不要……”

“公主。”

“月老夫人向來不把木寧夕當作人來相待，郡主想她生或者死，不過是一句話罷了。”玉環狐假虎威，說得輕淡風輕。好似木寧夕一條性命於她看來是一根雜草，冇有代價。

木寧夕舀舀粥裡的青菜碎，隨口道：“菠菜嘛。有甚麼大驚小怪的。”

“印兒，放了她。”

“你，你……你是……”玉環結結巴巴，瞪大眼睛不敢信賴站在麵前的人，板滯了好久，驚呼：“你冇死？”

玉環脖子被掐得更緊，她堵塞到頭昏，麵前恍惚。昏黃間瞥見四道黑影從琉璃屋頂躍下。

“玉環，唯今能讓我儘忠的人，世上隻要木寧夕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