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嘛,這隻是基數。其他部分,遵循每畝實際所得另算賦稅。我昨夜細心機慮了下,畝產三石以下的隻上繳基數,也就是一百個銅錢。三石至五石之間的部分,上繳七分之一糧產,五石至七石,繳五分之一,七石以上,繳三分之一。”
甘羅答到:“以是我以為鼎新稅製搶先從田租做起,摒棄單一收取糧稅的情勢。”
龍陽君天然不會潑了甘羅一盆冷水就完了,隨即安撫道:“不過你也彆泄氣,百餘年前,商鞅變法之時,不也是遭到了浩繁架空和反對麼,終究他降服重重困難得以讓新法實施,纔有了現在大秦的強大。”
“有甚麼話你就直說吧。”龍陽君正視甘羅,神情篤定,大改昔日漂亮之美,倒是閃現出一番豪氣乾雲的氣勢來。
“所謂民以食為天,兵法又雲:‘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不收糧稅但是千萬不可的。”龍陽君勸到,並不附和甘羅的設法。
這類分層次計稅的體例,恰是鑒戒了二十一世紀的稅製,天然是比秦國以往的田租軌製科學很多。
“如若實施我所說的田租軌製,一來,朝廷國庫能夠既得貨幣又得糧食,國庫財帛獲得充盈,便可對付不時之需。二來,糧食不必銅錢,運輸糧餉本身就要耗損資本,若將糧餉由偏僻之地運至鹹陽,一旦趕上卑劣氣候,豈不徒勞無功。”
甘羅正色道:“秦川高傲型水利灌溉渠修建以來,糧產日豐,農戶所獲糧食較之以往,多了三倍不止。若仍遵循以往以十抽一的田租行事,朝廷的支出看似也多了三倍,實在並未多得一分。”
“你想,朝廷所收糧稅多是用於軍隊供應、俸祿發放,這幾年秦川年年大豐,可軍隊和官吏的人數卻幾近穩定,能夠包管供應就是,拿那麼多糧食來又有何用?”
“嗯,的確有理。”龍陽君微微點頭,隨即問到:“那你的意義是?”
“何故突生此念?”龍陽君有些獵奇,“你可知鼎新之事,牽涉頗多,要想勝利但是困難重重。”
一旦朝廷急需財物,常常以減輕賦稅或者臨時增加一項冗賦來充盈國庫,以是汗青上攻訐秦之苛捐冗賦的史官趨之若鶩。
甘羅緩緩道來:“但是一旦朝廷需求用錢,而國庫裡就隻要這些糧食,賣又賣不出去的話,那就束手無策了。彆無他法之下,便隻得強加冗賦於民,到時候惹來民怨四起,但是大為不妙。”
下人送來一壺熱茶,甘羅信手端起一杯,細細咀嚼,目光倒是諦視著門外舞劍的龍陽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