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近亥時，路上行人稀稀落落，各家商店也已經關了門。他瞧了瞧空曠的四周，道：“殿下不是坐肩輿來的麼？”

他們漸漸走著。上官子燁輕歎一聲，道：“冇訂婚，還不是一樣煩惱。說實話，我不在乎表姐難不難過，可我在乎父親啊……算了，不說這個。你何時去問林公子呢？”

“傳聞就是如許。”歐筱彥就坡下驢。

“看得出來，你是個自在慣了的。”歐筱彥暖和地一笑。

上官子燁在牆角的青石洗手架邊洗動手，問道：“若這個女子就是那姓張的，那她臉上的傷疤是因何而至呢？莫不是她入贅富戶後又搞七撚三，惹出了甚麼風騷情孽，被仇家下了重手？”

書架迴歸原位。兩人在桌邊坐定，又說了好一陣子話。厥後歐筱彥看時候也不早了，便起家告彆。

歐筱彥立在門前看著他，悄悄喊了一聲“湘然”。

“你/我——”兩人幾近是同時開口。他們相視一笑，歐筱彥道：“你先說。”

“表姐……哈哈哈哈……”馮之沅寂然狂笑。

上官子燁瞥了她一眼，耐著性子道：“表姐，你醉了，我讓阿七送你回家好麼？”

“如何會？”歐筱彥停下腳步，凝睇著對方，“你是我的朋友啊。”

他拂著額前被夜風吹亂的碎髮，道：“你方纔要說甚麼？”

“是一個討厭的人上門了……討厭的醉鬼……”他一麵嘟囔著，一麵和歐筱彥往樓下走，“她是我的表姐……這小我一喝多就愛發酒瘋，殿下不要理她好了。”

“他哭了一陣便要找你，說有話要問，我奉告他你到內裡去了，他說等你返來。”何元碧頓了頓，道：“他想一小我靜一靜，以是我也不好待在那邊，不太小慶說梅苑有人照看著，不會有甚麼事的。”

這個“她”除了馮之沅外，不作第二人想。自瞭解以來，第一次看到他這類脆弱的神采……歐筱彥和他並肩走著，一時沉默無言。

“誰說的，我冇醉！”對方胡亂地擺了一動手，因喝多而滿布血絲的眼睛打量著歐筱彥，神采有些瘮人，“嗬嗬，三皇女殿下公然儀表不凡……難怪……難怪燁兒不想嫁給我，本來是傾慕於你——”

“真冇想到你能講出這類瘋話，若你不是我的表姐，我早已把你揍成豬頭了你信不信？”

“莫非她的仇家就是崔無相？”上官子燁將手擦乾，籌辦封閉密室的門。

兩人對視著，林湘然緊緊抿著唇，她持續說道：“最後是出門在外，多有不便，是以用的化名。二次顛末封冉時，本想和你相會，講明身份、講明本身的心機，卻得知了你參選侍君的動靜。我不能再那般行動，但心中對你的念想從未曾斷過，反而一日比一日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