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西崖邊,看著那山腳下粉色蔓開的雲團,聳峙了半晌,眉眼間看不通透。
老道臉上還是掛著笑意,看著江小白。
桃花開時梅花落,那片梅林已化作落梅殘枝,冷僻孤寒。
那雙睿智的眸子裡有蕭灑、豁然、也有記念與不捨,萬般情感。
內裡,夜深,昏黃月色下,院子裡的桃花樹已傲然綻放,披收回撲鼻芳香。
梧桐山中,桃花樹下,江小白穿戴薄衣。坐在院子裡,抬頭看著頭上粉色桃花。
土燕們時而爬升進山穀裡的小樹林,時而落到瀑布河道邊,銜枝含泥,來往於石壁間。
夜色下,和尚念禪,老道化道,一場存亡結束。
月色下,火光上,一名青衣老衲端倪低垂,俄然呈現在夜色虛空。
垂垂成了一個粉色的風漩,風勢越大,中間的老桃簌簌顫栗,花瓣簌落,桃花飛舞、
……………..
西崖邊模糊的落水聲還是,隻是忽多了幾分熱烈的嘰嘰喳喳聲。
從藐視著江小白長大,有爺孫之情,有師徒之分的老道,在三月桃花開時,在一場托夢縱情後,便冷靜在飛龍峰四方亭內化道,身化光輝花火,隨風而逝。
老道縱情肆意,鬚髮張揚,飛鳥相圍,不知彈唱多久。
五氣三花,破繭成蝶!
飛鳥驚空,落在院子裡,嘰嘰喳喳。
不知不覺,院子裡的老桃花芽伸展,綻放出點點嫣然,隨後傲然撲出芳香。
盛開的桃花樹下,老道摸了摸古琴,眼中的神光垂垂轉為記念與不捨。
春燕銜泥掠水,陽春三月報曉。
忽如一夜東風來,千樹萬樹桃花開。
鬚髮張揚,高山流水,彈唱驚空。
那古琴,是老道一向放在亭子裡,三年未動的那副。
藍天白雲,春光溫暖。
……………
而遠在數十裡外裡飛龍峰頂上,火光沖天,風聲鶴唳。
兩隻大鶴在熾熱的火光上空,收回令人聞之悲慼的鶴唳。
說著,拿動手裡的大葫蘆,咕嚕灌了幾口酒,又把葫蘆丟給了江小白。
院子裡,飛鳥相聞,撲簌飛枝。
西崖,下方的峽穀崖壁上,一個個文雅小巧的身影在空中竄來竄去,熱烈繁忙著。
他望了院子裡的老桃一眼,花芽抽苞已月許,按理說早就應當開了。
顫音頓止,古琴聲停。
他出了院子,去了西崖邊,看了看。
“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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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在夢裡的音容笑容,放縱彈唱,在他腦筋裡久久未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