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白熟諳樂律十數載，第一次如這般暢快與人合奏，之前的一剛一柔，恰到好處，合鳴中彷彿道心在這山川間暢快遨遊。

琴蕭合鳴，引得飛鳥驚空，魚跳水頭。

另一邊，機帆船上。

老道窮儘平生求大道，雖在大世機遇下呼吸間進入天賦之境，但大限將至。

“老丈嘉獎了。”

古箏彈顫，輕聲婉轉，忽如水聲叮咚，又如煙雨飛揚，朦昏黃朧，從山那邊傳來，又彷彿如天外之音。

女子二十五六歲年紀，臉孔清麗，彈箏昂首間，眉宇間含著一股空靈仙氣，就好如唐朝大墨客韓愈詩中的《華山女》――“洗妝拭麵著冠帔，白咽紅頰長眉青”。

簫聲和著顫顫箏音，冇有涓滴呆滯，跟著泉水煙雨頓挫頓挫，完美地糅合在一起，彷彿高山流水，說不出的空靈委宛。

船離岸邊丈許間隔行駛，老衲跳下船後，一腳落在水麵上竟冇沉下去，彷彿是高山悄悄一點，便躍上了岸邊河灘。

“老衲空明，有緣相見，”

山野密林，苦行修佛，各有各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