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我還不曉得你法號呢?”
“真好聽,像天彆傳來的。”
水中,翡翠河的魚兒彷彿也不甘孤單,從水中浮起,然後尾巴一甩,躍出水麵,翻起一個標緻的水花。
也有人見山鳥飛魚異狀,忍不住嘖嘖稱奇。
一時心有所感,從懷中摸出一隻青綠竹笛,放在嘴邊,眸子蒼然如煙雨,悄悄吹奏起來。
簫聲和著顫顫箏音,冇有涓滴呆滯,跟著泉水煙雨頓挫頓挫,完美地糅合在一起,彷彿高山流水,說不出的空靈委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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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輕語了一句,眉眼間悠遠蒼茫,不知覺中又想起剛纔那婉轉簫聲,眸子如水,蕩起微微波紋。
隻當是趕春節的一場“縹緲之音”了。
烏篷輕舟上,女子操琴而止,抬首看向山那邊,眸子裡閃動著清澈之色。
一旁,江小白聽著天外縹緲的樂聲,聽那泉水煙雨,看綠水塗白,道心跟著縹緲琴聲悠然於這山川六合間,清閒安閒。
“奇異也,你看水裡的魚咋都跳起來了。”
“莫非魚和鳥都懂音樂,聽起來還真扯淡。”
“莫非這小女娃子還是甚麼高人不成?”
山那邊,白青山,綠流水,一葉輕舟,彷彿浮萍飄零在這巍峨大山間的流水中。
女子輕聲一笑,摸了摸琴,回味起剛纔的琴蕭餘韻,心中忍不住再來一首,但想了想,還是作罷。
女子二十五六歲年紀,臉孔清麗,彈箏昂首間,眉宇間含著一股空靈仙氣,就好如唐朝大墨客韓愈詩中的《華山女》――“洗妝拭麵著冠帔,白咽紅頰長眉青”。
“長輩江小白,桃花裡人。”
“施主,老衲便走了,你我有緣再見。”
輕揚宏亮的笛聲在這船尾,在這片河水上方婉轉吹起,跟著清風,吹向四周。
山野密林,苦行修佛,各有各的道。
樂聲悠然了三四分鐘,便一曲終。
心中微茫,他修道年事尚淺,貫穿不敷,不明白老道與老衲麵對大限存亡的平平,不知覺會為兩人可惜。
古箏彈顫,輕聲婉轉,忽如水聲叮咚,又如煙雨飛揚,朦昏黃朧,從山那邊傳來,又彷彿如天外之音。
青衣老衲笑了笑,隨機身子一挪,跳下了船。
江小白對著遠去的老衲空明喊了喊,看著垂垂消逝在雪中密林中的黑影,心生寂然。
這水道岸邊,儘是荒山,冇有火食,老衲卻自顧在這裡下了船。
來往山民隻覺這音樂好聽,但對飛鳥與魚的異狀不懂,有人會想的奇異一點,飛鳥與魚是跟著樂聲逢迎;有的就當是一場不測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