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何解?”
話落,老道單手往亭前一朵寒梅虛空一抓,梅花被無形之力牽引,緩緩飛進亭中,落在了溫熱的酒罈。
山路雖峻峭難走,但江小白抱著小丫頭如履高山,看似不急不緩,腳力實際快的很。
“甚好,小子,還愣著乾啥,煮酒去,這回老道要喝熱的,下了怪雪氣候冷的很。”
“有啊,哥哥帶了你喜好喝的酒。”
看來,大黃見了老朋友,也鎮靜。
老道將手從古琴上拿開,臉上恍然,笑著摸了摸小鹿的腦袋。
飛雪中,劈麵的山嶽,一大片臘梅臨寒盛開,如白雲微卷,欺霜賽雪,在風雪中傲然綻放。
大抵花了一個小時,終究來到飛龍峰頂,雪花飄舞中,一條長達二十餘米的木藤橫亙在一片深淵之上,連著深淵兩邊的山嶽,可謂奇險!
老道臉上罕見的嚴厲,衰老的皺紋模糊現出一份衝動,摸了摸身前的古琴,降落中透著蒼茫大氣,幽然歎道:“靈氣初現,大世將出!”
“小丫頭,給爺爺帶吃的來冇啊?”
..........
從高空望去,深淵飛雪中,一人彷彿踩在虛空中,似神仙渡空!
但是,江小白腳緊緊粘在枯藤之上,身子跟著枯藤的頻次在深淵中閒逛,卻不動如山。
這是一隻單身狗的哀思!
木屐踩著堅固的雪,收回“咯吱咯吱”的聲響,昂首往山頂望去,風雪飛舞中,隻看得清昏黃的孤峰。
隻見,他身後的大黃狗竟心領神會地彎腿一跳,跳進了他背後的竹揹簍中,然後調劑了下姿式,兩隻前爪趴在揹簍上,頭衝著天上的黑頸鶴“汪汪”叫著。
亭外四方飛雪灑灑,小鹿和大黃,在臘梅林中與老黑佳耦追逐玩耍。
待大黃本身跳進了身後的竹揹簍,江小白走到絕壁邊,山崖下的峽穀在雪中深不見底,卷著凜冽的北風如冰刀子般,那條枯木藤蔓在風雪中如風中搖絮。
飛龍峰,海拔千餘米,山勢起伏蜿蜒,如臥龍之身,東邊山頭呈騰飛之勢,故稱此峰為飛龍峰。
“老爺子!”
“Li”
江小白心中翻起驚濤駭浪。
老道竟踏出了數百年空缺的道家長生第一步,天賦之境。
但就如禪宗三境,看山不是山,偶然你親眼所見的東西是虛妄,讓人生了害怕之心。
吼怒風雪在兩座山嶽的深淵間狂卷,雪粒打在人臉上略有點刺痛的感受。
小丫頭被江小白緊箍在懷,大黃則把狗頭埋在揹簍裡,說不出的風趣。
月朔看慈眉善目,神仙氣質,但見了他一身臟黑的道袍,和其腰間掛著的一大木葫蘆,這形象就大打了扣頭,卻彆有一副猖獗不羈的不凡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