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淩晨,容妝冒著酷寒回了容府。
本來在殿內熱度繚繞在周身,臉頰還泛著緋紅,現在突然轉冷,身材不由打起了顫抖。
而麵前這小我,說是竄改了她的平生軌跡也不為過,大略,也不成或缺。
容策聞言忽道:“新帝繼位,應會擢任百官,徵兒不知會否調遣返來?”
容妝搬開椅子坐下,有些怠倦的趴在桌麵上,盯著雕花桌麵的紋路,神思早已經不在這上麵。
明燭淺淺搖擺,疏影橫斜,暗香浮動間,聽得喬鉞的聲音薄薄響在耳際,“好,我承諾你。”
好久後容策才遣離世人,隻剩下父女三人,容策坐在正位高座上,容衿拉著容妝挨著坐在一側梨木椅上,笑容滿麵。
看著府門上那燙金隸書匾額,微微欣然與欣喜,府門保衛還是暮年的人,見到容妝麵露憂色倉猝出來通報。
兩側梅樹綻放的紅潤喜人,清冽香氣嫋柔,芳姿獨韻妍麗,在吼怒北風裡搖擺生姿。
容策重重感喟一聲,目光浮泛而無聚的不知凝睇著甚麼,“甚好,你到底在宮裡見的多了曆練過,再也不是當年未經世事的閨閣少女了,那日很穩妥。”
“走吧。”容衿頓時來了興趣,急著就拉起容妝,“家裡幾近都冇竄改,爹叮嚀過統統都儘量保持著原樣。”
容妝垂眸思考半晌,道:“大略過幾日就能獲得動靜了。”
正神思悠遠間,外有拍門聲響起,突破沉寂,容妝坐正身姿,理了理鬢髮道:“出去。”
容妝忙喚道:“爹,衿兒。”
因為國喪天下縞素七日,容策和容衿此時皆外著白衣,酷寒淒寂的紅色抵擋不住親人相見的暖意融融,容策一貫端肅的臉上亦是攀上笑容。
容策看著容妝,可貴暴露馴良笑麵道:“統統都好,你不必擔憂。”
領頭寺人穿戴白綢孝衣,三個宮婢端著深褐色食盒,回想起喬鉞的話,應當是送湯的,因而道:“有勞了。”
返來坐下後淡淡掃了一眼各式點心,冇有嘗一口的*,隻是將白砂玉碗捧在手內心細細摩挲,湯還熱著。
光陰荏苒無聲流逝,統統都會塵封於光陰的大水中,悄悄的沉匿下去,或多或少,成為內心不肯回想的一隅。
“總算得空返來看看。”容策滿目欣喜,孔殷道:“快,天兒冷,快進屋裡。”
大殿中心的瑞鼎燃著暖香幽韻,輕煙渺渺。
容妝漸漸勾起唇角,清淺的笑容澹泊而靜美。
她瞭然。
“天然。”容妝含笑盈然,這麼多年,還真熟諳了宮闈餬口,如果離宮,也非一朝一夕能夠適應的,如果少看了那些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戲碼,不知可會孤單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