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語氣落在喬鉞心上,陡升痛意,喬鉞伸手把她攬進懷裡,靠著軟枕,冰冷卻有力的右手撫上容妝的背,顫著聲音道:“孩子,還會有的。”
如果說彆人的離棄,讓容妝肉痛,那如如果喬鉞分開,便是讓容妝心死。
喬鉞切近她耳邊,桎梏著她胡亂扭打的身材,“疇昔了,都疇昔了!妝兒,都疇昔了!”
喬鉞不忍,抱著她的手臂更加用緊了力度,固然肉痛,但肉痛之餘卻有一絲莫名的心安,當初容妝偷偷揹著他吃避子藥,實在給了喬鉞徹頭徹尾的打擊,統統帝王的傲岸與尊崇彷彿儘數被她踩在腳底,讓喬鉞一度失落到了內心,便覺得,容妝是真的不肯有他的孩子,也不肯和他有這層不成言說卻密切至極的乾係。
容妝沙啞著嗓音,輕柔啟唇,“不要怪我……”
直至那日瞥見容妝金絲楠木桌上儲存無缺的書帖和筆跡仿照,另有睡夢裡口口聲聲呼喊他的名字,有些東西,有些感受,方纔逐步明朗,不需求再操心去猜想,去推斷,而現在容妝落空孩子的痛,也讓喬鉞清楚明白過來,容妝不是不肯,不然現在,該快意纔是,而絕非哀哭的如此悲慼。
容妝在喬鉞可貴溫和的安撫之下,終究放聲大哭,宣泄這麼久以來,統統積累的怨氣與痛苦,統統的不安,統統的酸楚。
容妝深深明白,她曾多少次暗自期盼,能獲得喬鉞的安慰,卻從未曾想過,竟是以如此沉痛的代價,換之而來。
晨時的南風細暖,翩然了一地落花,玄燕飛旋在簷前似舞動著,煙籠薄霧,綺窗風靜,白天的光芒一束束灑進殿閣內,透過帷帳,愰擾了床上人的睡顏。
喬鉞被她的行動驚醒,一時展開眼睛,與她四目相對,容妝眼中有瀲灩水光流轉,久久相互未曾開口,直到容妝沙啞的問著,“孩子……”
容妝靠在喬鉞懷裡,緊緊拉著他的衣衫,素手指節都泛了白,也不肯放鬆一分,不想讓他也分開。
怎能不痛,死普通的痛,有哪個母親能忍耐的住,有哪個女人能接受的起。
直到鹹鹹澀澀,那是容妝的淚,喬鉞細細的以吻拭去,容妝的淚水卻伸展的更加肆意澎湃,老是她對不起喬鉞,統統因果,咎由自取。
如果這麼多的痛苦還不能抵消統統恩仇,那麼她還能以何獲得救贖,她不是一個活在疇昔暗影裡的人,但接踵而來的兩重痛苦的打擊又豈是一朝一夕能夠消褪。
喬鉞的唇扯動了動,卻畢竟冇忍心開口,而容妝卻更加冷沉了聲音問著,“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