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可真冷,都快凍死我了。”容妝拿起軟巾擦潔淨臉下水滴,嬉笑道:“宮裡的女人都是人血染出來的,她們不怕人,隻會怕鬼神之說。”
紅妝閣裡。
“隻要她,不想讓我活,隻要殺了我,她就能高枕無憂了,嗬……”賢太妃嘲笑,卻又高聳的將目光移向喬鉞,淚光明滅間多了歉疚,“鉞兒,姨娘對不起你,姨娘該死。”
這就叫,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誰也不知,事情會如此急轉直下,正如誰也未曾預感到一個小小的簪子,會引出端仁和頤寧這兩宮多大波瀾翻覆。
賢太妃的目光垂垂移到喬鉞臉上,俄然喃喃突破了沉寂:“必然是她……”
“決鬥之際先帝遭敵軍偷襲,先帝和綾姐姐受傷,被綁離了闌廷虎帳,到了邊疆城郊的一個竹林的守林人所住的竹屋裡……”
火光狠惡起伏飛舞,彷彿鳳凰涅槃,將要騰空而起,照亮了大片的天空,驅走了殘夜烏黑。
喧鬨了好久的閣裡俄然被鋒利的聲音刺破,容妝一驚,沉聲問道:“甚麼事?”
喬鉞側目看容妝,四目融會,目光裡是隻要二人能夠曉得的意味,容妝輕笑笑,喬鉞邁開步子道:“走,去見太妃。”
容妝聞聽此處,單弱的身子不由一顫,眼底的暖色更加凝重,緊緊聽著賢太妃的話,不肯意有一絲一毫疏漏。
而喬鉞卻不承情,直接讓許詣回絕,將她們反對在外。
頤寧宮……走水了……走水了……
許詣在側忙答:“賢太妃安然無恙,已經安設在鄰近的昭汀宮中,隻是嗆了煙,遭到驚嚇,宮人聞到有很重的油味,看來應是有人蓄意放火……”
此時雖是深夜,但頤寧宮的大火足以照亮了統統暗中,已經堆積了很多人,宮人提著水往裡慌跑。
昭汀宮裡燃了燭火,可與那熊熊烈火比擬,又算得了甚麼亮光。
“先帝和綾姐姐被陸綽帶人救出了竹屋,厥後段國被毀滅了,班師回朝,而交戰在外這麼久,先帝與綾姐姐並肩作戰,早就愛上了綾姐姐,厥後,綾姐姐入了宮,先帝賜了雲綃閣,就因為那前麵是一大片竹林,先帝還命人製作了那與疆場碰到的一模一樣的竹屋,在那今後先帝便經常帶著綾姐姐去那邊作畫,另有……”
容妝亦安慰道:“太妃,已經冇事了。”隨即又叮嚀守在一旁的兩個宮婢道:“去煮水泡茶給太妃驅驚暖身。”
“當然,先帝隻要這一個皇後,隻要白翾。”賢太妃苦澀一笑,“厥後綾姐姐有身了,先帝便與她同寢同食,除卻上朝和訪問大臣,幾近是寸步不離,連奏摺都在雲綃閣裡措置,那些嬪妃,她們大抵都恨的夜不能寐,但是冇人有膽量在先帝眼皮子底下動手做出甚麼,綾姐姐順利生下了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