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歸於寂靜，封銘不知何時轉過身走到容妝身邊，與她一同看著阿縈，眼神中有著憐憫與心疼，容妝與封銘對視一眼，容妝讀懂了封銘眼中的顧恤意味，對他點點頭，封銘遊移一會兒，畢竟走上前去，蹲下身子，悄悄的抱住了阿縈。

保護依言而行，容妝走到阿縈身前，側目看封銘一眼，感喟一聲，看向阿縈問道：“我也想曉得，我們都想曉得，阿縈，為甚麼？”

木質的桌子上正擺著那黃絹，悄悄的躺在桌麵上，而那黃絹上麵，竟一字也無。

阿縈道：“姐姐，你信賴我，我是悔的，你也信賴我，真的把你當姐姐看，信我吧……”她又衝著喬鉞磕了一個頭，“皇上，阿縈極刑，不告寬恕，隻告饒了封銘，他涓滴不知情，阿縈不想扳連他，阿縈求皇上明鑒。”

阿縈俄然又開了口，“我有罪，姐姐，你可還記得你因為鳳龍玉璧被蘇德妃讒諂入了內刑司的牢房時，曾被人在飯菜中下毒麼……”

明顯愛著，卻因為外因不得不去回絕對方，心大略也很痛。

阿縈連連點頭，淚水縱橫，“姐姐，姐姐我錯了，我真的悔怨，幸虧你冇事，不然我就是萬死也難贖罪，是赫欽，赫欽逼我，赫欽抓了我爹，我也冇有想到……”

容妝冇有說話，喬鉞也未曾先開口，容妝看向封銘，而封銘一向都在盯著阿縈看，他的神采很震驚，同時也很痛苦，他皺著眉頭，平時喜好嬉笑悲觀的一張麵龐，現在滿是陰霾與肅殺，而那眼裡，是化不開的濃愁。

而喬鉞問道：“以是，你今晚來偷布兵圖。”

封銘走到阿縈麵前，阿縈垂下頭，底子不敢去看他的神采，也不敢對視他的眼睛，封銘俄然咧嘴笑了笑，滿是嗤笑，容妝喚一聲，“封銘。”

容妝的目光一緊，眉頭攢到一處，不成置信的盯著阿縈的眼睛問道：“是你？”

容妝明白了，容妝側目，彷彿看到封銘頎長的身姿因著阿縈的話一個顫抖，封銘如許頂天登時的男人，也被情愛折磨的這般苦痛，容妝不曉得該說甚麼，是該感覺阿縈善解人意為人著想，還是罵她不忠不義，都不能，容妝隻能點了點頭，而冇有說話。

夜又深了，空寂昏黃的月色吊掛在蒼穹，耀下暗澹的輕微白光，門路兩旁篝火照亮了路途，旗號舞空，殘雲翻湧，兵將列隊巡查，齊齊法度在夜色裡格外震懾，鐵甲泛著寒光，透著一點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