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妝聽得好逼真,真的好逼真,哀痛鋪天蓋地的囊括而來,容妝感覺身子一軟,麵前暈眩,隨後一黑,軟軟的便倒了下去,閉上眼睛之前,她看到喬鉞眼裡濃厚的擔憂與悲哀,然後再是感覺,她現在好累。
喬鉞乃至都已經看不下去,可容妝卻不斷,阿縈連聲喚著,“姐姐,姐姐你慢著些吃……”
“……”容妝看著喬鉞,眉頭不由便皺了起來,半晌張著略有些慘白的唇,不言也不語。
喬鉞感喟一聲,應道:“難怪虎帳返來的人獨獨把這東西呈上來,說是容策……最後的時候交代下來,必然要帶回闌廷交給你和容徵。”
容妝的目光垂了下來,聲兒也安穩了些,“痛苦歸痛苦,可我會抖擻。”
午後的天固然還算和緩,但仍然遣散不了寒意與紅妝閣的陰霾,氛圍沉悶悶的,連帶著宮人們都不敢多說一句話,都很心疼容妝,一看她這般模樣,一個個也都懨懨的都提不起精力了。
“是,我們安閒府返來,就是因為此事,我已派了多個太醫趕去,卻不料隨後便又有人來報,容策傷重已經去世。”
喬鉞攥住了容妝的手,不讓她分開他的臉頰,喬鉞的眼眶很紅,容妝看著非常難受,全部心都像要被扯破了。
容妝感覺很倦怠,身子彷彿重了很多,她內心很明白,是她這一日過分憂心,過分焦炙,明顯冉縝奉告她是不成以如此,可要她如何節製,她自問還做不到那般隨心所欲,不然也不會成為情感的玩物,這般悲哀難受。
容妝凝睇著喬鉞的雙眸,看了半晌,乍但是笑,“好,我從命你的決定,我的夫君喬鉞,並非隻是一個帝王,他還是一個頂天登時的大豪傑,值得天下讚美的大豪傑!”
不知不覺,容妝的眼裡出現了水光,卻也未曾落下,容妝有些難受,伏在小床的圍欄邊兒看著喬執的睡顏,悄悄呢喃了句,“兒子,娘該如何做纔對……”
容妝冷靜的將茶壺放回了原位,睨喬鉞一眼,暗自感喟一聲輕道:“我去看看執兒,等我返來。”
容妝的眼裡果斷了很多,有些事情一旦決定了,就比時候懸心的時候要輕鬆的多,因為不消再去糾結要做甚麼挑選,正如容妝現在,她要賭一把,這是一場――豪賭。如果贏了,得之她幸,那如果輸了,她也認,失之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