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妝埋首在他懷裡點了點頭,每點一下都觸碰在他肩膀,喬鉞聞言未應,把被子扯過來擋住兩人身上,抵擋了寒意,半晌才緩緩道:“彆怕,我在這。”
“嗯,會的……”
容妝悶悶的回了一聲‘嗯’,喬鉞接言道:“那我說你聽著。”喬鉞停了停,緩緩複道:“你生辰快到了,你跟了我七年了,那五年虛度,這兩年相伴,整整七載了……”
容妝讓小景子籌辦了紙錢等,本來該去沉香塔裡為夏蘭懿誦經燃燒的,但是,容妝並不想再去阿誰處所,不想再想起夏蘭懿死時的模樣,哪怕已經做過法事,可夏蘭懿的模樣於夜裡已經是揮之不去了,如果白日再離開不了,她該如何辦纔好。
而封銘和容徵等皆留在了流雲小築,容妝夙起,頭有些熬夜加宿醉的疼,便單獨出了宣裕殿散了步。
“……”
容妝哽咽,呼吸短促,喬鉞的心疼的不得了,隻能把她圈在懷裡緊緊的,喬鉞在她耳邊低語,“妝兒,睡吧,過些日子就會好了,冇事的。”
刹時統統的不安情感又續上心頭,容妝全部神采都刹時慘白了,連帶著腳步都有些不穩,昂首看看天氣,望著清楚尚好的天氣,卻始終感覺不好受,便抓緊了步子從速回了宣裕殿。
遙遙便見喬覓薇劈麵過來了,容妝便緩了步子,相遇酬酢了幾句,喬覓薇原也是單獨漫步,提及孩子,喬覓薇便從速和容妝去看了喬執,喬覓薇見喬執長得都雅又靈動,亦是喜好的緊,還嚷嚷著要和容妝定下娃娃親,容妝不置可否,轉了話題就蓋過了,孩子那麼小,將來如何境遇又有誰曉得,做父母的怎可自幼便給定下來束縛讓他無從挑選呢,不管彆人,歸正容妝天然是不會的。
她做惡夢了,從夏蘭懿歿了今後,每晚多多極少都會做夢,夢裡不過就是滿眼的血與匕首,另有夏蘭懿不甘和扭曲的麵龐,本日尤其甚重。
容妝在喬鉞懷裡,聲兒悶悶的帶著濃厚的鼻音,慢慢道:“喬鉞,我也不想,我真的不想如許,但是不曉得為甚麼我內心就是過不去,夏蘭懿也是我的災害,她活著我妒忌她,我討厭她,但是她拚儘性命不要,也要成為我的惡夢,終是如願了,死在了我的手裡,我怕啊,我難受啊,我也難受啊,我向來冇有這麼不固執過,喬鉞你救救我,你救救我……”
喬鉞把容妝抱得緊了一分,微不成聞的感喟一聲,喬鉞感遭到肩膀的寢衣緩緩潮濕了,帶著涼意黏在了肌膚上,喬鉞曉得,那是容妝的眼淚,喬鉞的心更加的跟著疼,一點點的像被腐蝕一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