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容妝恍然明白,喬鉞所說的‘並不止如此’,原是如此,竟是如此,看來喬鉞當真要完整肅除了蘇氏一脈不成,先前倒看不出一絲一毫,果然是帝王心,難以測度麼。
拂曉決然道:“若姐姐不允,拂曉立即咬舌他殺。”
拂曉去了。
喬鉞突然蹙眉,神采踟躇,容妝恍忽感覺不當,忙扣問道:“喬鉞,到底如何了?”
容妝刹時便奔了疇昔,見拂曉身下出了血,容妝慌了,道是快生了,便連連催促小安子從速去傳太醫,喬鉞亦是急了,喚宮人把拂曉抬回閣裡,自打從紅妝閣裡搬了出來今後,拂曉便住在玄景宮裡一處寶雲堂裡。
容妝回眸,紅妝閣在一片暖陽下,光芒暖黃,卻不知那閣裡正隕歿了一個年青新鮮的美麗女子,她曾經那樣淩厲叱吒,她為了獲得想獲得的不吝統統手腕,至死都未曾個討厭的人低過甚,蘇令蕪實在,也是一個短長的女子。
喬鉞問道:“為甚麼?”
容妝聲音裡帶著顫抖,緩緩道:“我夢到哥哥,渾身是血,喊我的名字,讓我好好照顧拂曉,而我卻讓拂曉出了事,我對不起哥哥,對不起拂曉,也對不起那剛出世的孩子……”
喬鉞淡言,“會,且並不止如此。”
“會嗎?”
喬鉞搖點頭,“我本不想與她計算,但是炭爐一事令我再也冇法容忍,害你的人,就當誅殺。”
甫出了閣門時,容妝問喬鉞,“誅九族,是否過分?”
“當著朕再說一遍,你家主子都做過甚麼。”喬鉞看完了那些罪行,驀地神采更加冷如霜寒,順手指著一人,“你說。”
容妝甫一踏出去便見了此等場麵,瞧著蘇令蕪怠倦糾交友加,她想必是不好受極了,內心煎熬加上站了這麼久,容妝倒感覺過癮,合該她享福,兀自落座榻上,瞧著世人煩躁的神采,內心倒感覺稱心。
夫君戰死疆場,不管在彆人眼裡是忠勇可嘉,還是赤忱熱誠,可對於拂曉來講,那是天塌了。
如有一日……
為何人生竟是如此無常,前一天還好好的談笑,麵前卻已經冇了氣味。
喬鉞一起抱著容妝回了宣裕殿,親身給她洗漱好,容妝受的打擊太大,哥嫂一日內雙雙逝去,隻留下一個繈褓中的孩子,她的情感,要如何緩的過來。
外頭淒厲的受刑宮人叫喚聲不斷於耳,許是喬鉞用心,還讓宮人開了窗子,因而嚇得各個嬪妃花容失容,呆在原地小臉兒紛繁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