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仍然是容妝,容策的女兒,陸家也不至斷後,陸家的女兒,今後便是拂曉,陸拂曉,晨光的光亮。
如此,方算美滿。
喬鉞扯過容妝的手,放在手內心給她捂暖,容妝對他一笑,旋即看容徵,容徵盯著二人如此密切的行動看了看,目光有些浮泛,垂眸道:“好利落了,妝兒不必擔憂,還要感謝皇上隆恩,容冉太醫給臣診治,謝過皇上。”
拂曉含笑不言,容妝對勁展顏,想了想,固然早有宮人來報過動靜,但現在還是想親身扣問拂曉,“不知我哥身材規複的如何了?”
這一句話,抵得過萬千不安。
喬鉞見她如此,天然樂見,便點了點頭,隨她心機。
宮裡的人就像心照不宣一樣,在未曾有人提及永寧宮,也未曾有人提及白清嬙,彷彿她未曾存在過一樣,她的陳跡被儘數抹去,竟連一縷煙塵都不如,就如許雲散煙消。
見拂曉如此,容妝垂眸笑笑,也就明白了,過的當然是極好的,拂曉的淚意也不是難過,而是打動和愉悅。
宣宸殿裡炭火熾熱,暖和如春,容妝踏進大殿內,宮人俯身給她淺淺施禮,容妝點頭輕笑,將雪色披風遞給姚姑姑,徑直走進內殿。
喬鉞特地將此事交由了禮部和內廷司全權打理,一為表正視容家,二也是圓容妝一份情意。
容徵稱是,旋即思忖了半晌,又抬高了聲音道:“皇上,臣另有一事相求。”
拂曉抬眼看了看容妝,容妝也凝睇著她,等候的目光等著她的話,拂曉又是恬然一笑,這才緩緩道:“大人說要向皇上要求……讓我回容府……”
平步青雲和過眼煙雲也不過戔戔之差,白家的陣容,現在已經成為了汗青,最後留下的,不過是史乘汗青上一抹罵名,將載負萬年。
容徵抬手作揖,喬鉞擺擺手,表示他不必,喬鉞道:“於情於理容家的人朕都不會不管。”喬鉞說著,望向容妝,目含笑意。
因要出征,事情便加急籌辦,日子定在了六日今後的黃道穀旦。
容妝召來拂曉,同她說說話,阿縈沏了雨前龍井,各自個世人遞了一杯,容妝扶著杯身,對拂曉笑言,“在家裡待的這些日子過得可好?”
令容妝最寬解的是,白寰被問斬了,按理說白寰的罪便是淩遲了誰也不敢說甚麼,可喬鉞也不屑難堪一個將死之人,白家世人,親者儘數陪葬,疏者發配邊關為奴,而白清嬙,也未曾葬入闌廷後妃陵,容妝厥後探聽過,她是被內刑司的人扔到了宮外,想必連一抔黃土一張草蓆都未曾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