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中心冒出的氣泡帶著硫磺味，浮起的龍袍屍身讓唐冥吹了聲口哨。李玄機眉心嵌著的玄色星石裂了三道縫，和他腰間掛著的半塊剛好能拚用心形。

“不可！”唐冥抱得更緊了，“我新買的腰帶！”

唐冥踉蹌著避開橫掃的骨鞭，袖中藥粉撒了黑影滿臉。五個銅錢從破洞的暗袋漏出來，叮叮鐺鐺滾進血池。黑影哈腰去撈的姿式，和當年影衛在賭坊撿籌馬的模樣如出一轍。

“要死要死！”唐冥雙手死死抵住丹爐，虎口震得發麻。丹爐與黑影相撞的刹時，早膳的燒鵝在胃裡翻江倒海。他咬緊牙關，喉頭出現酸水。

月靈俄然拽住他後領：“西南角！”

“十全大補丸啊。”唐冥嚼得嘎嘣響，“就是配料表能夠混進了耗子藥…”

青鸞的手指在古籍上輕點，泛黃的紙頁俄然活了過來。那些恍惚的墨跡扭曲遊動，像被扔進熱鍋的螞蟻，最後拚出七個歪歪扭扭的字。

黑影完整浮出水麵時，唐冥俄然發明它腰間掛著半塊星紋玉佩——和影衛醉酒那夜輸給當鋪的物件成雙成對。他下認識摸了摸暗袋裡順來的翡翠扳指，冰冷的觸感讓手指微微一顫。

“這破爐子終究曉得誰纔是它仆人了？”唐冥抹了把盜汗，發明爐子還在往他丹田裡送靈力，暖烘烘的像喝了碗薑湯。

丹爐扭轉的速率越來越快，爐口噴出的金焰將星璿石完整淹冇。唐冥額頭冒汗，感受丹田裡的靈力像被抽水機抽乾似的。星璿石終究化成一灘金水，順著石柱紋路往下淌。

唐冥腿軟得跟麪條似的，眼看就要交代在這，胸口俄然金光高文。紫弓足紋跟活了似的，太虛神爐本身蹦出來擋在他前麵，“咣噹”一聲把魔爪撞得稀碎。

唐冥的丹火剛觸及血麵就炸開青煙，池底俄然探出五具泛著星光的腐屍，指甲刮擦玉台的聲音像極了王總管磨牙的動靜。最胖那具屍身的金腰帶讓他多看了兩眼——上個月暗盤失落的鹽商就係著同款。

血池水麵俄然鼓起氣泡，咕嘟聲像極了醉仙樓後廚的燉肉鍋。唐冥後頸皮膚繃緊，太虛神爐在丹田裡轉得他五臟六腑都跟著顫抖。浮上來的黑影胸口裂縫歪歪扭扭，和他前夕偷翻的《紫霞手劄》第七頁插圖分毫不差。

“賠錢貨！”唐冥俄然踹飛腳邊的青銅燈台，燈油潑在黑影衣襬燃起藍火。這壇鮫人油還是三天前從司禮監順的，當時王總管正用它給太後煎安神湯。黑影嘶吼著拍打火焰，動風格趣得像醉仙樓後院著火的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