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偷學我三歲尿床時自創的劍招？”唐冥旋身避過劈向丹田的掌風，天絕劍挑飛影衛半片護腕。青銅護甲下暴露暗紅紋路，與冷宮井底撈出的浮屍刺青如出一轍。

唐冥在碎石和淤泥裡扭解纜子，腐臭的草根戳進鼻孔。他呸出口混著血絲的泥漿，右腿被壓得彷彿浸在酸醋缸裡。乾坤袋裡滑出的火符粘了水汽，劃到第三次才竄起蔫巴巴的火苗。

“鑰匙是這麼用的！”唐冥又蹦出兩個古怪音節。丹爐虛影收縮三倍，爐口噴出裹著火星的濃煙，嗆得假魔尊後退半步。

“快走！”唐冥大喊。

全部溶敞開端狠惡震顫，石壁上的魔族筆墨紛繁剝落，化作飛灰。

遠處傳來細碎的腳步聲，青苔在石壁上投出搖擺的影子。白衣女子從暗影裡轉出來，裙襬拂過碎瓷片卻冇沾半點灰。唐冥瞥見她腰間的雙魚玉佩，紋路和影衛那日打賭輸掉的一模一樣。

月靈俄然甩出彎刀勾住影衛脖頸，刀刃在鐵甲上剮出七道白痕：“上月你偷吃我三塊杏仁酥的賬——”她拽著銀鏈猛扯，影衛踉蹌撞上石柱，“現在清！”

唐冥且戰且退，天絕劍舞出道道殘影，卻始終冇法衝破影衛的防備。他餘光掃過石壁，那些扭動的魔族筆墨，竟模糊與太虛神爐的紫弓足紋共鳴。

“早說該掀了王公公的胭脂鋪子。”唐冥甩出最後三枚銅錢鏢，釘穿三個魔傀的眉心。丹爐撞上玉玨炸開藍焰，火舌舔舐過青鸞的裙角卻未留半點焦痕。

假魔尊神采驟變，他揮手打出一道黑氣，試圖禁止唐冥。

頭頂的巨石轟然墜落，將三人淹冇在灰塵當中。

“操，王老狗的符紙摻了糯米漿吧？”火光照亮頭頂交叉的斷梁，他摸到腰間瓷瓶時一愣——裝麻辣丹的瓶子空了，倒出半片沾著糖霜的油紙。

“你這冒牌貨的針線活太糙。”唐冥劍尖挑起根傀儡線，線頭還粘著禦用的金絲，“外務府繡娘該換人了。”

……

七星光柱刺破穹頂的刹時，影衛俄然規複腐敗。他反手扯斷心口傀儡線，黑血噴在丹爐上滋滋作響：“第七根在……”

青鸞拋來的玉玨泛著醃鹹菜缸的味兒，唐冥翻過後背瞥見歪扭的“丙七”——和司禮監地窖第七罈封泥的標記分毫不差。玉紋碰觸丹爐時俄然發燙，他鎖骨下的紫弓足印竄起七簇火苗。

可已經來不及了。

黑氣俄然暴漲。影衛瞳人翻成慘白，指甲暴長三寸直插夜影咽喉。唐冥甩出丹爐擋在中間，爐耳被利爪刮出刺耳鳴響。

那是七星使世代相傳的奧妙——星璿石與太虛神爐，本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