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雋移魂不過幾日,尚未和彆人真正動過手。此時抵擋張陽,全憑身材出現出的本能。
張陽、宋樵不敢囉嗦,打滾從地上爬起來。
楊雋在地上滾了一圈,撐著小臂正要起家,忽覺背後疾風襲來,正要翻身而起,後心卻重重地捱了一腳,咚地撞回了船麵上。
但他畢竟也是初階修士,這點打還捱得住,隻是氣憤非常。恰此時宋樵也已衝上前來,二人聯手攻向楊雋。
張陽右爪即到,楊雋手臂一抬,一掌將其守勢化解,而後閃電般反手一拍,手背“啪”一聲打在張陽臉上。
張陽目睹程敘一臉不快,本身又被楊雋言腔調侃,肝火更盛,伸手就去抓他前襟。
“嗷!”張陽半邊臉迅地腫了起來。
他部下是光溜溜的船麵,冇有涓滴著力之處。暗歎本技藝指固然微弱,卻難抵鐵刀木之堅,冇法摳住光滑的船麵。眼看動手臂就要離地,不由歎一聲嗚呼哀哉!
雙足朝上頭朝下,氣血湧進顱內,楊雋頓覺頭昏腦漲,胸口悶痛之感更加激烈,不自發“啊呀”一聲叫了出來。
楚恪平素技藝平平,又沉默少言。本日楊雋的表示與昔日大為分歧,張陽卻不管如何也想不到麵前站著此人已非昔日任人淩辱的阿誰楚恪。
哪知中間宋樵身子一扭,竟伸手來掰他右手。
地爬子便是鼴鼠,生就兩隻利爪,長於掘土,昂州稱之為地爬子。楊雋雙手攻擊張陽,又順勢一滾,程敘便叫他地爬子。
楊雋心道不好,忽覺腿上一緊,而後一股力道刹時將他向上拉扯。
程敘倒是瞧得直樂,拊掌大笑,對宋樵道:“把這地爬子掛到船頭去,讓他好好吹吹風,瞧瞧這壯闊無邊的大海!”
張陽歇斯底裡,幾近是以不要命的打法猛攻過來,宋樵再從旁幫手。拳腳將楊雋四周八方都覆蓋起來。
世情原是如此。人如果養了一條狗,日日打它不敢或吠,一日忽地狂吠不休,且反咬仆人,則仆人必定將其視作大逆不道,心生肝火,恨不得立時打殺。
程敘罵“不長眼的狗雜種”時,眼睛倒是盯著楊雋。
張陽雖成心在奉迎程敘,但見宋樵被楊雋一拳揍趴下,嘴上喊得短長,倒是心有慼慼。——同為初階靈士,宋樵的修為指數還要比他高一點。
張陽、宋樵二人出了個大醜,心下尷尬至極。二人淩辱楚恪的次數,冇有一千也有八百了,還從未遭受過如此狠惡的反擊。
胸腔受這一撞,楊雋不由咧嘴,倒抽一口寒氣,心中直罵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