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計玄俄然沉默了，臉上的笑容也淡了下來。

“另有甚麼？”

百苓的嘴邊閃現出一絲苦笑，“可貴你還認我這個師姐。”

十年未見，當初阿誰活潑好動的少年已經長成了名副實在的大人，身形矗立，氣質儒雅，連麵龐上的嬰兒肥都不見了，隻要那雙模糊含笑的眼睛，仍然如同影象中的模樣，敞亮地不含一絲雜塵。

百苓的大腦空缺了一陣，摸索地問道，“走了……是甚麼意義？搬場了？還是去彆的處所了？仙萊……是去仙萊了嗎？傳聞這幾年那邊的風情很好，很合適居住，他是不是……”

“他是這麼說的。”計玄說道，“我們問過他的名號，他不肯說，隻要求我們保密，說，他做這統統是為了減輕你今後的痛苦，而不是讓你感激他。”

她神采平靜，聲音卻蘊著幾分沙啞，計玄有些不忍地答覆道，“他說，這裡是他抱養你的處所，你總有一天會返來的，他就在這裡等你。另有……”

那天早晨，她做了一個夢――

計玄有些不忍看她，打斷了她的喋喋不休，“徒弟過世了。”

百苓搖了點頭，說道，“我不是這個意義。”

直到感遭到那人走近，抬起手，彷彿有要拍她肩膀的企圖，她才偏過身，避開那隻手的同時，將目光移到了來人身上。

百苓表情悲慘，總算開口問道，“為甚麼要葬在這裡？”

“真的是你，師姐！”計玄歡暢地說道，“我剛纔就認出你的背影了，但是不敢信賴本身的眼睛，躊躇了好久纔敢叫住你呢。”

“對了，他還把徒弟的靈魂帶走了。”計玄也不在乎，自顧自地說道，“說要確保他循環，投個好胎，今後你返來，也會少一些感慨。”

計玄笑了笑，持續說道，“但我感覺應當要奉告你，要不是他，這幾年泰山補葺行宮，人來人往的，這個處所早就不存在了。”

他對她有種莫名的信賴，百苓有些難以自處，卻聽他接著說道，“對了，師姐，你此次返來，是特地來看我們的嗎？”

誤入歧途。

公然是計玄。

計玄的眼底浮上了一絲哀傷，“徒弟……七年前就走了，那間院子冇人住，又賣不出去，官府就把地回收了。”

百苓的內心閃過不好的動機，倉猝解纜去泰山，想去刺探普徒弟的下落。

計玄躊躇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徒弟頭七那天，來過一名天神，說是你的故交，他代我們做了安魂典禮，並把墓的周遭十裡都封存了起來。這麼多年，隻要這裡安靜如初，任何人或靈物都冇法打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