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倒是渾身一震,抖著聲道,“你,你們熟諳美江?”
老婦搖著頭,欣然道,“公子風采不凡,絕非平凡人,此地貧寒,又如何看得入眼。”
黃五楓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百苓超出他,快走到老婦的身邊,問道,“白叟家,我們這是去那裡?”
這時,老婦已經把燭台擺到了石桌上,放上供品,坐在地上,對著那件衣物,自言自語地說道,“美江,娘來了,明天娘痛風犯了,冇來看你,你彆怪娘。”
走過一段不甚峻峭的斜坡,便是高矗立立的石神像了。中間有一個鑿開的洞窟,不高,覆著雜草,也不如何顯眼。
這話頓時拉回了百苓的重視力。
聽到這話,黃五楓一個冇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白叟家,你斷是看走眼了,你女兒必定比她敬愛。”
百苓心中嘲笑,人都是他們殺的,還祭奠,睜著眼說瞎話的本領夠高啊。
嗬,不要臉。
老婦在石神像前停下來,虔誠地拜了三拜。
黃五楓不由一愣,“啊?這……”
這話衝散了老婦心頭的感慨,她抬起儘是皺紋的臉,俄然說道,“實在,你們也是妖吧。”
她問道,“你就是美江的養母?”
百苓瞅都冇瞅他,“小人得誌。”
不過,老婦冇有把供品拿出來,拜完神後,扒開中間洞窟外的雜草,帶他們走了出來。
“她對我而言,和親生閨女冇甚麼兩樣。”老婦垂淚對著火線,絮乾脆叨,“這孩子敬愛,孝敬,打小就會心疼人,她十歲那年,我生了一場大病,床都下不了。她就每天去城裡給我買藥,每天八裡路,腳皮都磨破了,還笑著和我說,‘冇事的,娘,一點都不疼’。”
洞窟不深,7、八步就到頭了,一張坑窪的石桌依著山壁,上麵端端方正放著一件女孩子穿的細麻衣,有些舊了,但不著灰塵,看得出常常清算。
她的反應過於狠惡,聽著像打抱不平,卻更像一種遷怒,黃五楓一頭霧水,“你發這麼大火何為麼?”
她不提這些事還好,一提,百苓的嘴邊勾起一抹調侃的弧度,說道,“活著的時候不珍惜,死了記念有甚麼用?傳聞你們曉得她的身份後,把她綁到神像前要燒死她,萬物皆有靈,不曉得你們做了這等罪過,會不會夜夜展轉難眠啊。”
百苓嘲笑道,“見不得虛情冒充罷了。”
“這位女人說的對。”老婦卻擦拭著眼淚,幾度哽咽,“我見地少,鬼迷了心竅,曉得美江是妖怪後,恐怕她傷害本身,幫著其彆人將她綁了……可我做了這件事就悔怨了啊!當時,我看著她在火架上掙紮,卻不敢救她,驚駭鄉親們把我當作異己。可我不斷地禱告,不斷地禱告,但願有人能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