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苓一雙手無處安設,又有點惱了,“你現在都不聽我話了,是不是?”
他的呼吸拂到手心,均勻無聲,感遭到的百苓又像被燙了一下,刹時縮回了手。倉促之間,她胡亂翻下他的度量,卻趔趄了一下,差點跌倒,暝光伸手扶她,被她猛地推開,然後跳著退了兩步,又急又氣地瞪著他。
“我的這點法力,在地府底子使不出來,隻要祝由術能發揮一二。”她抿了抿嘴,悶悶地解釋道。
他好聲好氣的態度,倒是讓百苓感覺本身小題大做了。
“不準再說了!”
但是,暝光彷彿吃準了她的脾氣,不但冇有把她放下來,還稍稍提起胳膊,換了個更穩的抱姿。
他說話的時候,長翹的睫毛之下,眸底一片沉著,卻彷彿集合了蒼穹以內統統的光,連遠方的落日也為之失容。
“……這個點,祠裡冇旅客了吧。”百苓說道,“避著點曲薇她們就好了。”
隻是,長這麼大,還從冇被誰這麼抱過,百苓總感覺有些彆扭,兩隻手糾結了半天,終究小幅度地握成拳頭,規端方矩地按在胸前。
這話聽著奇特,百苓說道,“我又不成能去冥界餬口,如何就讓你一輩子見不了光了?再說,等你衝破大羅境就自在了,到時候彆說是見光,就是想造光都能夠。”
暝光置若罔聞,穩穩地抱著她走。
瞧著她這副疏離順從的模樣,暝光蹙起眉,彷彿有些不快,又有些委曲,“為甚麼不能說?”
看到她的神采,暝光美意提示道,“你對阿誰男同窗說,要他多熬煉熬煉,不然今後找了女朋友如何辦。”
“你曉得,我不成能讓你在地府露麵的。”
百苓不由得一呆。
她不由寒下臉,號令道,“放我下來。”
暝光說道,“我冇當真,隻是把你說過的話都記著了。”然後停頓了一下,低眸掃過她拘束擺在胸前的雙手,緩緩地低聲道,“不曉得你在嚴峻甚麼,更密切的行動,我們不是也做……”
從他剛纔問“還是感覺,我也體力不可”開端,百苓內心就防備起來了,恐怕他提起某一茬,現下聽到苗頭不對,想也冇想就伸脫手,捂住了他的嘴――
比起平常的恬鬱如雪,此時現在的他,清澈明朗,卻仍有幾分高不成攀的感受存在,她想,或許是對這張臉先入為主了吧。
一開口,聲音也比平常要降落,“是你主動的。”
“我怕嚇到彆人。”
“你有我。”
不知怎的,百苓有一瞬的鎮靜,好不輕易積累起來的氣勢逐步泄光,粉飾般地瞥過視野,她梗著脖子說道,“我本身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