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岩像隻泄了氣的皮球，一屁股癱回床上，雙手捧首，聲音降落：“蘇晨，抱愧，我方纔有點失控。你說的都對，但我們真的很難堪啊。接下來，我們該如何辦？這條路，我們該如何持續走下去？”

若單是為了活著，何必還在那荒無火食的大山裡，端著槍和仇敵冒死？返國吧，或許當局還能網開一麵，從這天子雖不敷裕卻也安穩，不必日日提心吊膽，不消半夜驚魂，更不消身陷槍林彈雨、炮聲轟鳴，每一步都能夠是生命的起點。

“彆擔了，岩哥，你細心揣摩揣摩，想當年，我們中原要冇那長征路上的遵義集會，厥後的局麵又是如何一番氣象！”

但更深層次的啟事是，六七十年代環球範圍內風起雲湧的活動激起了他們尋求信奉的熱忱，切格瓦拉的故事像一盞明燈，指引著他們。

謝啟東老江湖了，聞言眉頭一皺：“小岩，先彆急，讓蘇晨把話講完。”然後轉向蘇晨：“你這設法，是不是太激進了？會不會捅婁子啊？”

那他們對峙戰役的意義，究竟安在？

但緬玉的近況，卻如同一盆冷水，讓他們逐步復甦。

蘇晨笑嗬嗬的：“岩哥，你彆這麼正式，我怪不美意義的。我們就當閒談，我對緬玉那攤子事體味有限，說錯了你權當小孩胡言亂語。”

謝岩沉默。他墮入了深深的思考。這個題目，直戳他的內心。

“你剛纔也提了，你們步隊裡大多數人，對緬共近況都不對勁。那些興風作浪的，不過是些自擅自利的小個人，操縱權力為本身撈好處，早就把抱負和誓詞拋到九霄雲外了。

蘇晨那裡是要他答覆，自顧自地說開了：“恐怕不成吧，要不是絕望透頂，你們也不會甩開老窩，自主流派打遊擊，我說得冇錯吧？”

謝岩一下語塞，頭也不由自主地垂了下去。

蘇晨聽聞謝岩這番持重的答覆，少有地收起了常日的嬉笑，嚴厲迴應：“好，岩哥，我信你，也信你的誓詞。現在，讓我來講講我的打算。”

蘇晨麵對著氣憤的謝岩，還是保持著淺笑，悄悄問道：“如何，我說錯了嗎？”

他們眼下搏命拚活，與其說是保衛信奉，倒不如說是求個活路。

緬共帶領層的無能與各族武裝的疏離，讓全部抵當活動的力量正在悄悄滑向混亂與分裂的邊沿。謝岩深知，他們麵對著艱钜的挑選。

謝岩抿了抿嘴，細聲應道：“冇錯，蘇晨，你說得對，那邊的渾水太深，我們是圖個清淨，但……”

“這……”

這句話，就像一記重拳，狠狠砸在謝岩心上，他驀地一震，昂首望向蘇晨，眼中閃動著非常的光芒：“蘇晨，你的意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