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願。”
她明白了,對於東皇琰月來講,這些非常深切的影象每回想一次,便是最刻骨銘心的痛。
黎清玥瞥見,雪地上綻放一抹鮮紅。
紅衣少女眼底的波瀾被狠狠壓下,麵龐安靜而冷酷:
寂靜鐘鼓聲響起,伴跟著禮官拉著長音的唱和:
黎清玥看向身邊那節製影象的東皇琰月,隻見她已閉上眼,一顆淚珠自腮邊緩緩滑落。
淩亦寒展開眼,赤色鳳眸再無半點波瀾,淡然開口:
“不殺人,但誅心,是麼?”
“但,畢竟還是捨不得。”
黎清玥深吸了一口氣,暗自警告本身這些是彆人千年前早已產生的舊事,就算她感同身受,可也竄改不了甚麼。
“你當真肯放過他們?”
“即位大典,禮成!”
氣勢凜然風華絕代,寶石般的黑眸中,倒是曆儘滄桑的涼意。
“曾經商定的共享天下化為泡影,朝堂上的事對我毫無難度,可常常麵對他,我卻老是束手無策。”
“你不是想救你的族人麼?我便給你一個機遇。”
“你還想如何!”
他緩緩閉眼,唇邊現出一抹淒厲笑意,俄然毫無前兆地舉劍狠狠抹向頸間!
“我能夠留淩族一條活路,但,要我諒解,也毫不成能!”
東皇琰月再次揮手,氣象轉到一處恢宏的宮殿。
“是淩族奪走了這世上我獨一在乎的那顆至心,你要我放過淩族?我做不到。”
淩亦寒唇角溢血,瞪眼著她:
統統幻象儘數消逝,最後隻剩下東皇琰月,回身朝一個方向走去。
“你要恨便恨,歸正,現在恨我入骨的這顆心,也早已不是本來的那一個了。”
“除了冇法疏解的恨意,以他淩族聖子的氣力,又如何能夠竟積鬱至此,直至病入膏肓藥石無醫……”
東皇琰月聲音如同死水:
“那一日,我彷彿著了魔,對他、對全部淩族下了最殘暴的宣判,隻為喧泄心中的痛恨和不甘。”
淩亦寒對上她刻毒的黑眸,緩緩閉上眼,淒笑了一聲:
“可他不曉得,我當時還抱著一線但願,盼著哪怕他記不起疇前,但隻要他肯留在我身邊,或許,我們另有將來……”
淩亦寒持劍的手攥緊,骨節泛白,雙眼赤色更盛。
東皇琰月蹲下身,伸手悄悄捏起他的下巴,一字一句:
“你若想他們好好活著,就永久彆生出逃離或尋死的動機。”
百官齊齊朝拜,而高台上站著的,是身著天子冕服的少女。
半晌,混亂的畫麵終究重歸安穩,再次有了色采。
女子聲音垂垂低下去的同時,樹下的男人身子晃了晃,緩緩傾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