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皓月般的銀眸微微彎起,四週六合黯然失容。
……
“實際上,隻要速率充足快,哪怕一根木棍也能擊穿鐵板,隻不過,在擊穿的同時,木棍本身也會粉身碎骨……”
腦海俄然閃過一個動機,燕霄下認識地放輕了呼吸。
麵前隻剩茫茫水麵。
淩霜緩緩轉頭,朝他揚起精美的臉,握著銀簪的手放在心口,淺淺勾著唇。
直到大地又傳來一陣低鳴,腳下鐵籠重重一晃,他才猛地驚醒穩住身形。
海水正在朝岸上伸展。
“你……早知會如此了,是不是?”
“現在?”
燕霄緩緩點了點頭:
天空俄然傳來一聲雕鳴,燕霄猛地昂首,正瞥見遠方的白雕,另有直衝向淩雲峰的冰藍色身影。
腦海中閃現的,是龐大的玄色鐵籠,另有將少女緊緊縛在那一方小六合內的鎖鏈。
他轉頭看向淩雲峰,雙拳捏得骨節泛白,如墨的黑眸暗浪澎湃,掙紮不休。
他低頭看著淩霜的背影,眉心緊緊凝起:
“燕霄,你為甚麼,要返來?”
燕霄緊緊蹙起眉,黑眸一眨不眨地盯著海岸。
緩緩上漲的水麵眼看要冇過鐵籠頂端,燕霄不再遊移,將她身上五條拇指粗的鐵鏈攏到一起,扯了兩條衣衿把鎖鏈捆在鐵籠上牢固住。
他回想了半晌:
望卿,已斷。
少女怔了半晌,雙眼垂垂睜大,臉上現出一絲不成思議:
“我是來帶你走的。”
腦海中回想著某一次,他偶爾間聽到黎清玥跟程旭會商時說的話。
他聽到少女又輕又柔的聲音:
“承諾你的事我必然會辦到,等我。”
五根千年寒鐵鎖鏈,竟被一劍斬斷!
“冇錯,就現在。”
他怔在原地,呼吸呆滯,半晌說不出話來。
“你不必如此,這隻會折斷你的劍。”
燕霄在淩霜的臉上看到了從未見過的驚奇和茫然。
燕霄發覺到不對時,間隔淩雲峰已隻剩一半的路。
燕霄看向淩雲峰的方向,輕聲說:
淩霜淺淺勾唇:
山坡下,海水已將林中樹木淹過了一半。
“方纔那鐘聲……你可聽到了?一共響了多少下?”
他扶著淩霜讓她退到另一端,這纔開口:
少女麵朝大海坐在鐵籠邊沿,長長的白髮在風中翩翩揚起,那遺世孤單的背影在一刹時,化作鋪天蓋地的孤寂劈麵而來,狠狠刺中了他的心。
機遇隻要一次。
因為淩霜奉告過他,血脈鐘最多響九下已是極限。
但是他的影象自用了改革劑後,早已達到了過目不忘的境地,哪怕那些鐘聲隻是環境背景音,他稍一回想還是清楚地曉得,方纔的鐘確切持續響了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