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氏輕歎一聲:“臣妾曉得,陛下身邊人才浩繁,有的天生聰明,有的身懷命格,技藝高強,都不是臣妾所能比的。能隨陛下兩度北行,又賜宅封官,臣妾已經深感幸運,不敢再有甚麼期望……”
劉辯眉梢一挑,點點頭:“是的,朕籌算輕裝簡行,就不帶太多的人了。”
劉協點點頭,麵露忸捏之色。“我年幼無知,一時意氣,經公主指導,這才明白皇兄的一片良苦用心。細細想來,我固然學習了親親賢賢的事理,卻並未真正貫穿。請陳公前來,是想請陳公為我解經。”
《漢書》《東觀漢紀》中都有相乾的質料,可惜那些質料都是道聽途說來的,冇有一個是學者親身走過的,大多也作不得數。東漢的儒生大部分是書齋裡的學者,崇尚的是學而優則仕,崇尚的是對儒家典範的嚕囌解釋,而不尊崇那些見地博識的人。張騫出使西域,能以功封侯,史乘有傳,而甘英走得比他更遠,卻冇能在史乘上留下了傳記。
劉辯笑了。貂蟬固然不如何多嘴,武力也不值一提,但是她的聰明是藏在骨子裡的。第一次看到滑雪板,她竟然就猜出了它的用法,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聰明的女子。
“如何用?”貂蟬俄然來了興趣,走疇昔拿起苗條光滑的滑雪板,眨了眨眼睛:“這是綁在腳上的麼?”
劉辯很驚奇,昂首一看,這才發明出去的不是貂蟬,而是卞氏。劉辯眉頭一皺,不經通報,擅闖大帳,這是很忌諱的事情。不但卞氏本人有罪,就連帳外的近衛郎都會遭到重責。
冇人說話。
劉辯放下了羊奶,想了想:“朕正在考慮這件事。出門無輕擔,更何況是去萬裡之遙的玄冥海。多一小我,就要多帶一份輜重。多帶一份輜重,就要多帶無數騾馬。人吃馬嚼,可就越算越多了。以是……朕籌算一小我去。”
“這個……是的。”
“陛下,真好玩,教我吧。”貂蟬紅著臉,要求道。
“陛下這些天一向在做北行的籌辦,輜重甚少,想必是不會帶很多人同業吧。”
陳紀一進門,一看劉協的神采,就曉得了大半:“殿下去找公主了?”
貂蟬固然力量不是很足,手腳倒是很活絡,劉辯教了一會,她已經能歪歪扭扭的滑一段間隔了。她鎮靜的笑著:“陛下去忙吧,臣妾再玩一會兒。這個太好玩了。”
過了一會兒,帳門一掀,有人走了出去。劉辯冇昂首,順口問了一句:“玩累了?”
卞氏低下了頭,手撚衣帶:“傳國玉璽就在宮裡,隻要用心找,遲早是能找到的。但是若非陛下垂憐,臣妾卻不知身在那邊了。陛下,臣妾無能,不敢自為累墜,陪陛下去玄冥海,隻但願陛下臨行之前,能……能服侍陛下一次,做一回陛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