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一台,袁紹寬衣博冠,正襟危立,雙臂伸開,袖如雙翼,掌心正對心窩。他微仰著頭,眼睛看著天空敞亮的太陽,眼神發亮。氣相森嚴厲穆,讓人不敢俯視。
“陛下,度遼將軍臣瓚……悟了。”
郭圖站在遠處,嚴峻的諦視著袁紹。在他的身後,張郃帶領兩百名大戟士,將中庭包抄得嚴嚴實實,任何人都不能隨便出入。在甄家大院外,另有高覽帶領的兩千親衛營。任何人想進入甄家,想靠近袁紹,都不是一件易事。
劉辯一動不動的坐著,嘴角帶笑,看著大門。
太尉董卓奉詔從定襄趕了過來,現在正嚴肅的坐在劉辯身邊。在北疆大半年,他的鬚髮斑白了很多,麵龐也清臒了些,不複當初的大腹便便。但是嚴肅卻涓滴不減,一張猙獰的臉藏在稠密的髯毛中,不怒自威,一對大眼收回冷酷殘暴的光芒,看得那些鮮卑首級心驚肉跳。
一曲結束,六十四個少女散在四周。圍成一圈,袁紹深呼吸,緩緩收勢。又等了一會兒。這才下了台,返回堂上。郭圖趕緊帶著審配上堂拜見。袁紹抬起眼皮。看了審配一眼,又看了郭圖一眼。郭圖笑道:“恭喜盟主。臣固然癡頑,也能感遭到盟主即將破境了。”
“公則,你看呢?”
郭圖剛要說話,審配看了他一眼,笑容一現即收。郭圖微微一笑:“盟主,臣感覺正南的建議絕妙。如果能勝利,戔戔徐晃何足道哉。劉辯一死,天命在盟主,民氣向背,安閒道理當中。”
袁紹卻皺了皺眉:“公則,不當。儒門即鳳門,儒冠即鳳冠,身如折磬,威儀如鳳,這纔是鳳儀的真正意義,舍中原衣冠不消,披羽紋麵,那豈不成了未野蠻的蠻夷?”
“恰是,是我們劫殺他的好機遇。”審配不動聲色,言語間卻殺氣騰騰:“北方蠻荒之地,不成能帶雄師前去,不然他冇法處理輜重的題目。依臣鄙意,若能擺設數百精銳,效徐晃之故伎,間行入漠北,乘機劫殺,可一舉而定。”
看著袁紹鼓起的大袖,看著袁紹腰間在劍鞘中微鳴的思召劍,郭圖的心跳比鼓聲還急。他乃至不敢呼吸,恐怕一不謹慎,心臟就會從他的嘴裡蹦出來。
“支大師本是西域王族,為普渡眾生,不遠萬裡,來到草原。他修的固然是佛法,倒是人間的賢人。爾等當敬之信之,以萬上之佛法,消胸中之惡念,天然能苦儘甘來,赴極樂天下。”
佛骨舍利大放光芒,在佛光的暉映下,劉辯的左手暴露白淨無睱的骨頭,一塊塊清楚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