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固然長得像個儒生，但是說話做事和儒生都不太一樣，他非常實際，曉得現在曹操有求於劉辯，以是姿勢放得特彆低，即便反擊也隻是綿裡藏針，不露聲色。

“這麼說來，我們不得不從了？”見郭嘉沉默，曹操換了一個話題：“我們如何進犯袁術？”

郭嘉苦笑一聲：“這就是以勢逼人了，我們明知被他操縱，卻不得不從。”

“和賈侍中見過幾麵，受益很多。”

“嗬嗬嗬……”賈詡笑了，攬著程昱上了堂，分賓主入坐，這才慢悠悠的說道：“如果是進犯袁術呢？”

……

“如果真是如此，他會有機遇的。陛下嚴於律己，寬以待人，過常自受，功則推人，隻要曹將軍至心棄暗投明，以他的才氣，必能重現曹氏光榮。”

“唯，臣辭職！”程昱膝行退出船艙，被冷風一吹，這才感覺後背濕透重衫。一片冰冷。

程昱低下頭，避開了曹操的目光。曹操恍然不覺，如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麼說來，他的龍的確不是淺顯的龍，我與龍立約至今，也冇有甚麼寒意入體，莫非是我的境地不敷？”他轉過甚，眼神迷惑：“會不會是冇有龍形導引，不能真正進入龍的境地？”

曹操非常不測，趕緊詳細詰問。程昱將當日在船上碰到曹丕的顛末說了一遍，曹操眉頭一挑，眼神閃動，對勁的點點頭：“想不到我兒小小年紀，竟然有如許的心計。不錯，不錯，哈哈……”他回身拍著曹昂的肩膀：“子修，你又多了一個幫手。”

“天子的企圖很較著，他要打通交州商道，讓荊州從戰事中脫身，就要把袁術從南陽趕走。”郭嘉接上話頭：“我軍如果進犯豫州，袁術必定東向，首尾難顧，南陽必定失守。這是天子要借我們的刀，砍袁術的頭。對於我們來講，進犯袁術，也是為盟主效力，想必盟主不會生疑。”

劉辯點了點頭。曹操派程昱來做使者，真是用對了人。此人道格固然剛烈，卻能知進退，又不逞強，正合他的胃口。即便曉得程昱脾氣暴虐，他還是對他討厭不起來。

賈詡不動聲色，彷彿隨口一說，卻讓程昱嚴峻起來。他此次來長安是冒了極大的風險的，以是隻能以卞氏家眷的名義暗中拜見，如果劉辯不肯接管曹操，卻將動靜泄漏出去，那曹操可冇體例向袁紹交代。麵對賈詡深沉的目光，程昱沉吟半晌，誠心的說道：“如果是要曹將軍進犯袁紹，恐怕心不足而力不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