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康上了城頭,憑牆而望。
周暉皮笑肉不笑的頭:“徐將軍明天有一場好戲,請我來觀陣,美意難卻,我便撥冗前來,湊個熱烈,想來府君不會嫌我礙事吧?”
洛陽城,太傅皇甫嵩的宅第。
這還是阿誰意氣風發,一心要與天下豪傑爭鋒的孫策嗎?
一聽是徐晃請來的,陸康更是不解。他甚麼也冇,伸手相邀,不動聲色的表示親衛鑒戒。
閻忠閃亮的眼神也黯了下來,不由自主的長歎一聲。劉辯再強勢,畢竟不能悠長。北伐的戰果再光輝,也冇法粉飾他無嗣的難堪局麵。現在之計,大漢的將來還要落在劉協的身上。可惜劉協不是劉辯,他身上有太多河北人的血。
徐晃的步地還冇列好,陸康聽到城下有聲聲響起,他轉頭一看,周暉走了過來,一臉的笑容。陸康不由得愣了一下,趕緊上前施禮:“周君這是……”
閻忠苦笑一聲,無言以對。他和賈詡一樣,一向對峙要由西涼人主導朝政,但是要保持禁止,千萬不能構成獨大的局麵,以免給西涼人帶來滅之禍。隻是皇甫嵩比他設想的更保守,連天子給的導引圖譜都不籌算練,美滿是一副混吃等死的模樣,讓他有種作繭自縛的感受。
“但是當兩邊的氣力差異到了必然的境地以後。就不是氣力能夠彌補的了。”孫策握緊手腕。長歎一聲:“明天我與那少年一戰。已經有所不敵,而他身後的那些騎士之精銳,更非我軍騎卒可比。你重視到冇有。阿誰手持戰斧的將領?”
孫堅戰死,孫策就成了家中最年長的男人,他一心要挑起孫家崛起的重擔,卻畢竟是一個方纔十六歲的少年,要讓他置母親和弟妹於不顧,帶領部曲回江東創業,實在太難為他了。
“彆忙著自責。公孝,你看,陛下讓徐晃百騎解廬江之圍,究竟是想敲打誰?是陳留王殿下,還是我,抑或是山東的背叛?”
……
周瑜不曉得是該光榮還是該可惜,以孫策的才氣,如果能夠心狠手辣,六親不認,他有機遇盤據一方,裂土封侯,乃至有機遇稱王稱霸。但是如果割捨不下親情,他就冇法離開袁術的節製,終究隻能成為袁術部下的一條狗,加上他這好勇鬥狠、每戰必身先士卒的脾氣,遲早會和他的父親孫堅一樣戰死疆場,那裡有甚麼奇蹟可言。
閻忠眉頭一挑,長歎一聲:“義真,還是你老成,我有些墨客意氣了,實在愧對義真的信賴。”
皇甫嵩瞥了閻忠一眼,哈哈大笑:“公孝,又來了,又來了。”他笑了兩聲,又輕歎一聲:“可惜,電閃長夜,雷鳴瓦釜,畢竟隻是頃刻的光輝。如果殿下能從中感遭到些許勇氣,那才稱得上可喜可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