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鷹是學理科的，高一理科的東西早就忘到爪哇國去了，本來心中另有些擔憂不曉得該如何發問，但卓然說題目已經寫在書上，因而拿過來，瞥見上麵公然密密麻麻的寫滿了清秀的筆跡。看字體，恰是瓊瑤小說《聚散兩依依》扉頁上謄寫的那首詩詞的筆跡。

“在的，就在中間那間屋子裡。”說罷，那工人擦擦手，帶他們兩個來到廠房中間的一排磚房前，第一間門上掛了一塊牌子，寫的是“廠長辦公室”。

“是呀，你們廠長在嗎？”

一旁的卓然說：“敢不敢說，不準倒貼錢呢？有人但是打出燈號說算命不準倒貼十塊錢呢。”

卓然吐了吐舌頭，說：“那人家說錯了行不？大哥哥，你就帶上我嘛，每天都是功課功課，都快悶死了，帶我去玩玩唄。――列寧不是說，不會歇息的人就不會事情嗎？返來以後我必然好好學。”

蕭鷹有些好笑，接過捲菸，伸手入口袋正要去掏洋火，不料對方已經敏捷地先取出來一個打火機，把帶蓋子翻開，吧嗒一聲打燃了，火焰漸漸送到蕭鷹嘴上的捲菸前。

從火車站冇有中轉佛像塑造廠的公交車，半途要倒一次車。

“我跟你去好不好？”

“是的，我要去那佛像塑造廠看看。”

他們倆走到了廠房門口往裡一瞧，內裡佛像更多。有的已經做好了，有的還隻是半成品，有十幾個工人正在繁忙著，有的在塗金粉，有的再用色彩描畫。

問完以後，卓然有些對勁地把書拿了歸去，又接著背前麵的內容。

聽他這麼說，蕭鷹反而感覺此中有貓膩，笑了笑說：“我就隨便問問，是彆人要探聽的，傳聞這有個和尚算命，就過來問問。”

蕭鷹已經站起家，對卓然說：“我們走吧，我另有事呢！”

門口一個工人見到他們，忙放動手裡的活，上前陪著笑說：“叨教兩位是來定做佛像的嗎？”

賴頭和尚很不屑地嗤的笑了一聲，說：“那是噱頭，我傳聞了那小子不過是想惹人重視罷了，有甚麼本領？他給人家算，最後還不是給人家從店裡轟出來了！”

蕭鷹便把手從褲兜口袋抽了返來，就著對方的打火機把煙撲滅了，用手指在對方手背上悄悄敲了敲，表示感激，然後深吸了一口，這才吐出，說：“叨教廠長貴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