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頭挺會玩啊?”他嚼著辣條朝土傀儡啐了口紅油,“拿死人骨頭拚樂高?”
“你他媽能不能看看路?”我摸出褲兜裡鏽跡斑斑的羅盤,錶盤上的二十八宿刻度正在猖獗扭轉,“程天宇在土龍珠上做了手腳,這溶洞就是個活的奇門遁甲。”
“東南角!”他喘得跟破風箱似的,“客歲我在潘故裡見過這類盜洞——”
硝煙裡傳來細碎的哢嚓聲。土龍珠滾到我腳邊時,大要還粘著半片商週期間的玉覆麵。趙大寶一腳踩碎某個還在抽搐的機器臂:“這波血賺!老程頭今晚得哭暈在廁所。”
“接著!”趙大寶俄然甩過來個鏽跡斑斑的羅盤,指針瘋轉著指向土傀儡臍下三寸。我踩著某具漢墓屍王的肩胛骨騰空,蟲甲掠過鐘乳石爆出火星子。
我攤開手掌,風化的骨粉從指縫間簌簌落下。二十八具古屍的樞紐俄然錯位重組,在岩壁上拚出北鬥七星的形狀。趙大寶俄然取出包辣條,油紙摩擦聲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防浮泛的應急燈俄然全滅,戰術手電的光柱裡飄著發黴的紙灰。趙大寶把洛陽鏟往地上一戳,鏟柄上綁著的鈴鐺俄然叮噹作響。二十八具古屍的樞紐收回鏽蝕的摩擦聲。
“東南巽位!”我踹開某具穿戴防彈衣的乾屍,戰術靴底粘著半張發黃的《參考動靜》,日期顯現是1987年9月15日。趙大寶俄然甩出根登山繩纏住無人機起落架,繩頭拴著的黑驢蹄子恰好卡進螺旋槳。
“牛逼啊兄弟!”趙大寶把洛陽鏟往肩上一扛,“這波血賺!”
趙大寶俄然摸出個二踢腳點上,火星子濺到手背也渾不在乎:“姓程的鱉孫,給你趙爺爺聽好了——”
爆炸的打擊波掀翻三具套著防化服的乾屍,戰術手電滾到鐘乳石前麵。我摸到岩壁上的彈孔,指腹觸到某種黏稠的液體——是摻了硃砂的鮫人油。
溶洞另一頭傳來機器齒輪咬合的嗡鳴,無人機螺旋槳的破空聲由遠及近。趙大寶俄然扯開戰術背心,暴露內裡用膠帶牢固的半塊青銅貪吃紋尊:“老林給的快遞,說是上週剛從三星堆順來的。”
我灌了口啤酒,氣泡刺激著喉頭的血腥味。防水袋裡俄然震驚的老年機亮起螢幕,林隊的動靜在爬滿裂紋的液晶屏上跳動:
我們栽進盜洞的刹時,身後傳來鋼筋混凝土坍塌的悶響。趙大寶摸出個防水袋,內裡竟然裝著兩罐冰鎮啤酒。
“龜兒子!你他媽嗑藥了?”趙大寶把洛陽鏟往地上一杵,碎石簌簌往下掉。他戰術背心上還粘著半截腐臭的指骨,腥臭味在溶洞裡散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