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楊厥後冇有再說甚麼,可不知如何的,剋日謝錦天卻常常夢到那日的景象。
謝錦天正沉醉於本身的推心置腹,天然因著這俄然的間斷而生出些許不快,但還是總結陳詞道:“以是,這章能不能就此翻過?我收回之前說過的話,我不想每次見麵都劍拔弩張的……這世上不過是有病的正凡人和普通的病人,誰冇有點瑕疵?”
“以是?”易楊收回視野,打斷了謝錦天的長篇大論。
自上回的“推心置腹”以後,易楊對他的冷酷彷彿有了些許消解。在藉著機遇“順道”送易楊回家,肯定樊逸舟並未與他同居後,謝錦天便肆無顧忌地出入易楊的租屋,覥著臉蹭飯。
他們老是約在黌舍四周的人造景觀見麵。那水池的水一年比一幼年,卻總針紮著剩那麼一點,意味性地結了薄薄一層冰,被四周的孩子拿石子砸出好些個洞來。易楊便老是數著那些洞坐在褪了色的用修改液塗滿字的八角亭裡等著謝錦天的道來。
“你還記不記得,去江西看過的儺戲。”
“我得走了,你也彆讓師姐等太久……”易楊雲淡風輕地轉過身,“快過年了,總要和家人一起過的。”
易楊冇有答覆,可貳內心有個微小的聲音說著——“拆了今後,我要去那裡等你呢?”
多年來,他與強勢的母親的對峙中,常常敗下陣來,都是拜那眼淚所賜,那是女人披著軟弱外套的殺手鐧,他唯有讓步、躲避,一再地姑息,替他父親了償本不該他了償的虧欠。也正因如此,謝錦天發自內心地討厭這類千篇一概的控告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