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前腳剛踏出帝陵,後腳就被成百上千隻手拽了歸去。
他們雙手合十,不斷地默唸著晦澀難懂的經文,詭計再度催發我心口之毒。
果然,一旦後退行進,冤魂們便放鬆了警戒,等我雙腿均退出帝陵,它們才恍然大悟,一窩蜂地撞在帝陵門口的結界之上。
與此同時,我已看清天帝鞋底的上古字元。本來,天帝亦融入索命木偶陣當中。這難尋的生門,剛巧就在他懸於半空當中的鞋底。
“噬滅!”我側臥在梁上,一邊把握著體內乾坤之力,將之引誠意脈處。
索命木偶嘴中收回嗷嗷的嚎叫,它們死嬰般淒厲的哭聲,使得我心煩意亂。
我本就思疑他不是容忌,聽他這麼一說,我更加肯定他不是容忌。
本來,冤魂當中亦有良善之輩!
天帝不怒而威,但他始終單足著地,模樣非常古怪。
“彆!已無大礙。”許是太久冇同他耳鬢廝磨,他過於專注的眼神竟惹得我悄悄紅了臉。
心口傷勢癒合,索命木偶鎮靜無措,自亂陣腳。
我收回擊心蠢蠢欲動的燦豔氣旋,一併收回已然跨出帝陵的腳。
木偶被我剜了舌頭,全然說不出話,隻能嗷嗷嗥叫著。
我緩緩轉過身子,對上容忌猩紅的眼,頓感事情不妙。
他冰冷的手捧著我的臉頰,顯得極其生硬。
天帝以廣大水袖擋去我的突襲,正籌辦追上前來,我已然發展著飛出帝陵。
“他在你身後。”天帝如是說著,隱於皮下的青筋因為鎮靜紛繁暴起,本來超脫不凡的臉頰變得凹凸不平。
容忌永不會以一同赴死的由頭來索我性命,在貳心中,我們可否長相廝守,遠冇有我的安危來得首要。
我吃吃一笑,回身看著麵色冷凝的天帝,趁他不備,敏捷將斬天劍朝貳心口刺去。
我長舒了一口氣,再度捏碎幻象當中的衍生幻象。
它們四散而逃,卻因帝陵過分空曠躲無可躲。
我冷不丁地剜了它們一眼,淡然警告道,“再哭,就不是拔舌這麼簡樸了!”
索命木偶麵麵相覷,抱作一團,忽而以倒三角的情勢疊著羅漢。
語音剛落,索命木偶便停止了哭鬨聲,規端方矩地排成兩排,以巨大的虎魄色眼眸緊盯著梁上的我,仿若靜置了普通,一動不動。
天帝揭開了蓋在他身上的披風,朗聲說道,“忌兒!你讓開!本日如果不肅除此女,你母後怕是要大發雷霆!”
他錯愕地看向我,未置一聲,便斷氣身亡,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