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終究回過神，怒指桑離，啞聲罵道：“閹賊，你還記得楊禦史？隻因他在帝師麵前說了你兩句，可你卻挾恨在心，做假證讒諂他。一夜之間殺光楊家一百零六口性命！你另有何話可說？”

寒傾瀾低眉思考了一會兒，又抬手揉了揉額頭，略帶怠倦得道：“既然如此，那就先將程大人和雲大人關入東廠的縲絏，由你來鞠問，如何？”

“嗬。”　寒傾瀾不怒，反而輕笑一聲，聲音微涼，如同打在薄荷葉上的寒霜，他再次看向桑離，低聲問道：“桑公公，你有甚麼要解釋的？”

“好。”寒傾瀾承諾，清眸悄悄落在了桑離的頭頂，卻冇有說一個字。

如許的笑聲讓女子反而有些慌亂了，素聞帝師殺伐判定，心狠手辣，卻冇猜想這般暖和。

“是！”桑離一抬手，東廠督衛全數撤離。

桑離曉得，如果再不說實話，那等候他的就是滅亡。

“帝師，這統統的證據都是雲大人供應的，主子隻是按照證據辦事。”

寒傾瀾輕瞥了一眼抵在咽喉毒鏢，俊美絕倫的臉上涓滴不懼，隻是淡淡道：“都退下。”

桑離的聲音安穩，涓滴不慌亂。　這是他獨一的機遇，如果慌亂了，他就真的難逃一死了。

寒傾瀾偏頭看了一眼女子，聲音竟然還是暖和如水：“想要甚麼前提？”

女子情感失控，怒聲詰責：“帝師，他說的話，你也信？這是閹賊的抵賴！”

桑離不敢昂首，但他彷彿已感遭到了這看似暖和的眼神已埋冇殺機，隻能連連叩首：“帝師饒命，主子，主子從未做過叛變帝師之事，更冇有做過傷天害理之事。”

“恩？冇有來由？”寒傾瀾挑眉，暖和的聲音已透著一絲不易發覺的涼意。

“這！”桑離的神采微變。雲元化和程錦都是他的翅膀，現在要他親身鞠問，不就是損他的嚴肅嗎？他的其他翅膀誰會如何看他？

這女子冇想到帝師會這麼淡然，她本來還覺得他的暗衛很快呈現。

他見寒傾瀾還是沉默，當即又道：“另有程大人，對，他也供應了證據！”

“帝師？千秋無期？他是寒傾瀾？”楚眉靈愣了愣，千秋無期相稱於萬歲，看來真如官方所言，帝師的權力遮天。

女子的眼眸彷彿燃燒著絕烈的火，死死盯著桑離，字字帶血：“我要這閹賊，死！”

看來寒傾瀾此次行動是要斷他幾根羽翼！

“恩。”寒傾瀾撥弄了兩下玉扳指，溫潤如玉的俊顏浮出了難色，又對桑離道：“既然如此，那隻能委曲桑公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