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活在這個世上。她不肯意他死。這便是獨一支撐著他活下去的來由罷了。

他遊移了斯須，俯身，吻住了鄔清的唇。

鄔清抓住他的手腕，悄悄拽了拽。

鄔清看了一眼何可兒，見她神采不對，又加了一句，“你也算是錦言的半個親人啦。我和他都快結婚了，也還冇和你一道用飯呢。”

她點了點頭，“好。”

顧錦言原覺得是甚麼大事情，卻不成想，都是這些細枝末節，他的臉孔漸漸溫和下來，乃至，微微彎了唇角，“好。”

電台裡是和順的女聲，在說著綿綿情話。在這個夜晚，大要上看上去，是如此的應時宜。

顧錦言一怔，抿緊了唇，看了一會鄔清，然後緩緩移開了目光。

鄔清看著他，表情也輕鬆了很多。她看著顧錦言，又加了一句，“儘力幸運起來，好嗎……”

說到底，也不過是，這裡今後會裝點成甚麼模樣，他壓根不在乎。不曉得為甚麼，鄔清感覺身子裡的力量都被刹時抽乾了，提不起一點興趣。她靠在牆邊上，看著顧錦言，低低感喟，“如許過著，太辛苦了。對吧……”

顧錦言撲滅一根菸，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個菸圈來。他看著那煙在空中垂垂消逝，化為烏有。待一根菸都抽完，他將菸蒂掐滅在菸灰缸裡，從冰箱裡拿出兩瓶礦泉水，遞了一瓶給鄔清。

鄔清抬手看了看腕上的腕錶，“都快十二點啦。中午一起吃吧？”她一邊說著一邊逗著遲一一，“阿姨帶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