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碗也恰好空了。
能儘快處理這件事當然是最好。
而他本來打算撥給她的三個暗衛也正在外履行任務,尚將來得及趕回皇宮。
“放開她!”
跟著藥湯的持續灌入,一股熟諳的絕望感自心中緩緩升起。
不等劉夕凝回話,她便單手從端著湯藥的宮女手中奪過了瓷碗,放在嘴邊,以很慢的速率抬起碗底,讓內裡的藥湯一點點靠近她的唇瓣。
痛意自脖頸處囊括滿身,林予安下認識地撥出了聲,也順勢將那堵塞喉嚨的藥物嚥了下去。
“陛下此言差矣。臣妾隻是聽聞林嬪身子不適,來送些滋補身材的湯藥罷了。”
不管是被火燒燬,還是隨便叫哪個下人吞進肚裡,都不會被人發明,天子就算當真想查,也查不出個一二,更何況他不能不顧及她們家中的權勢,儘快息事寧人。
月芍!
他咬了咬牙,麵色冷硬,對著良妃與淑妃道:
衣衫薄弱的少女跪在冰冷的地板之上,眉心緊蹙,娟秀的眼眸噙滿了淚,慘白的嘴唇微微顫抖,乃至另有殘存的藥汁自唇畔滴下,墜入皺成一團的衣衿上。
一口一口,一點一點。
額頭不自發沁出嚴峻的細汗,她隻但願燕祁望不要本日也出宮玩耍,不在宮中。
燕祁望看到她這副模樣,被肝火纏裹的心臟驀地一緊。
月芍這邊隻堆積了8、九個宮人,此中不乏害怕二妃權勢而不敢拚儘儘力的。
而蠟紙就好燒燬多了。
月芍但是她的家人啊!如何能被她們如此毆打!
湯裡最核心的那味藥材來自東海國的外商,是她母親給家中妾室絕育經常用到的一味藥,無色有趣,凡人難以發覺。
為甚麼她試著抵擋了,還是冇有逃過她們的折磨?
冇了束縛的林予安當即從床上爬起,鞋都顧不上穿,便跑到月芍的身前跪下,撫摩著她高高腫起的臉頰,淚水終究止不住地流下。
不!
“拜見陛下。”
劉夕凝倒是嘲笑出聲。
因而兩人同時轉頭,看向身後本身帶來的嬤嬤,四個身材結實、手腳敏捷的中年女子當即走了上來,彆離扣住林予安的頭頂、手臂與雙腳,掰開她的嘴就想將藥往內裡灌去!
進宮後還是護不住她,她好冇用!
“月芍!”
她有力地張著杏眼,死力禁止著欲將噴薄而出的淚水,不讓它們在本身悔恨的人麵前落下。
月芍似與她有所感到,早在四個嬤嬤走上前時,便帶著幾個宮女寺人向床榻的方向衝來,要以牙還牙、反用武力挾製住她們!
而這時——
她真的隻能最後一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