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樂天欲言又止，遲疑不決地抬眼望了一眼楊懷仁，又黯然低下頭去。

“你真的想做一個廚子嗎？”

“但是太山羊氏？本年多大了？”

羊樂天搓了搓鼻子，“這有甚麼好怕的，可駭的事情在後邊。”

“羊兄弟曉得啟事？”

處理不了這個困難，開張是不消想了，更不消說贏利了。

“本來如此，那劉徒弟呢，不在落第樓做了嗎？”

楊懷仁一個腦袋兩個大，這落第樓地窖裡藏的美酒，不但換不了銀錢，卻好似八百個定時炸彈，不知哪一天要把他炸個粉身碎骨。

“這南陽郡王的生辰綱被劫，與我們落第樓何乾？”

“哦？和為兄是本家。”

“店主，我隻是個小幫廚罷了，有一次偶然走進了地窖，才發明瞭那些好酒。

羊樂天低著頭把話說得輕微，楊懷仁聽了結一股寒意從後背沿著脊梁爬上了天靈蓋，昂首望瞭望確切隻要兩層的落第樓，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不是，小底隻不過是個學徒，廚子們都走了，才趕鴨子上架……店主……”

“店主不知，三十年的上好正宗的紹興女兒紅，莫說是東都城裡，就是全部大宋也再難找出一百壇了。曉得品酒的裡手一聞便曉得，如果刺探起來，總要想起前年的案子。”

麵前這個羊樂天賦十四，卻跟十八歲的楊懷仁身高相仿，更讓他感興趣的是，落第樓固然算不得大酒樓，比普通的食廬還是要大很多，十四歲就能掌勺，令人訝異。

真當哥們傻呢？做買賣的鋪子是鋪子的價，衚衕巷子裡的室第是室第的價，一樣是三畝的麵積，代價倒是差上幾倍的。

“劉徒弟本是落第樓的大廚，爆肚絲便是他的特長好菜，我本想跟劉徒弟學一身廚行的本領好安身立命，可惜幾個月前他突發了癔症，做起菜來要麼忘了放鹽，要麼放了三四次，就這麼砸了很多買賣，厥後便回籍去了。”

“你又是如何曉得的？為甚麼要奉告我？”

楊懷仁這才嚥了口吐沫，“小羊同窗，你說話不要大喘氣好不好？哥哥固然是無神論者，但你這麼恐嚇我就是你不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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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鬥牛似的，你來我往一番，終究在五千貫的代價上成交。

羊樂天冷靜的點了幾下頭。

“上一任東主走得如許倉猝，店主不感覺蹊蹺嗎？”

“他也是半年前剛頂下了這間酒樓，那裡會是劫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