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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吟冇想到他會俄然醒過來,也是一愣,可此時再假裝無事已是來不及了,但又不知如何解釋。一負氣便翻了個身,背對著許沐不說話。
許沐見他這副模樣有些莫名其妙,隨即想了想,能夠是本身方纔從夢中驚醒時語氣不太好,帶了絲詰責的意義。想到這兒,有些無法地笑了笑,心道公然是個孩子,如何對甚麼都這麼敏感呢。
“師兄,我怕,我怕有一天你會再像前次一樣......那這世上就再冇有人......”少年的話語斷斷續續。
顧景吟這下俄然慌亂了起來:“冇......冇有。”
“師兄方纔不是說想看隨時都能夠看嗎?”顧景吟一雙腐敗的眼睛一眨不眨,彷彿夜色中的兩點寒星。
以是你才一動不動盯著我?
“嗯?”許沐抬起眼睫。
“嗯。”少年低下頭去。
“師兄還會再分開我麼?”少年把埋在許沐胸口的臉抬起來。
“嘖,你躲甚麼,我又不能吃了你。”許沐無法道。
“甚麼?”許沐一時冇反應過來,愣了一秒,才笑起來,“你是在答覆我上一個題目?”
深夜寒意透過並不嚴實的窗縫排泄去,乃至還能模糊聽到屋外的北風呼號。顧景吟身子往下滑了滑,雙手抱在身前,俄然感覺縱使內裡冰霜料峭,屋內卻還是暖和安靜如沐微風。本身在這世上總算不是孤苦伶仃,好歹有屋遮風避雨、有人伴隨擺佈。
許沐自以為在經曆了這麼多古怪詭異的事以後,不會再對任何東西感到驚奇了。但他還是在看清麵前氣象的一刹時,嚇得一口氣都冇喘上來。
“這麼怕我?”許沐迷惑道,隻好收回了目光。
“不要?不要甚麼?”許沐一看有了迴應,把手放了下來,看著他笑道,“不要看還是不要躺歸去?”
許沐見他還是一動不動,不由咂了咂嘴:“都坐起來任你看了,也不承情?那我可要躺歸去了。”
許沐聽完有些哭笑不得,明天不是說話說得還挺利索的嗎?甚麼屠人家滿門那種話都能說得音不顫抖的,如何明天又變成小結巴了?
“你...你說甚麼?”這下輪到許沐結巴了。
許沐心中無法,坐起家子,兩手交叉在腦後靠上了床棱,“諾,你想看我任你看,你想如何看都行。”
這悄悄兩下剛好落在顧景吟心口,彷彿撩起雄雄火勢的一燃燒星,激得少年一顆心臟狂跳起來,重重撞擊著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