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煙倒在我懷裡，巴掌大的小臉上毫無赤色。

黑鯉畢竟不是無所不能。

“我數到三，你撤掉這荒唐的統統還來得及，不然，我會讓你們全數死無葬身之地！”

“隻要他接了我們的事兒，就必然會儘力以赴，我們得從速整合整合力量，隨時策應五哥了！”

我抬開端來看去，就看到槐煙已經走到了表筒前。

“更何況，他飛昇之時，斷情絕義，剝離了七情六慾，他冇法與你們這些凡人共情的，死了這條心吧！”

“我五哥固然剝離了七情六慾，走的時候冷冰冰的，誰也不熟諳了，但他為人樸重，嫉惡如仇，最看不得官方痛苦！”

我的耳朵裡傳來一道沉鬱的嗓音：“鹿蓁蓁，撤掉奉天香，毀掉上表奏疏，我可還你鹿家陰香堂一條活路。”

還冇等我鬆一口氣，槐煙的身材俄然軟了下來，搖搖欲墜。

我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滿頭滿臉豆大的汗珠往下落。

“我們搬去域九大江吧。”我發起，“如果我冇猜錯，黑鯉的大本營就在域九大江深處，柳璟琛也被他困在那裡，常五爺若來，必然是在域九大江。”

我握著槐煙的手，竟有些感同身受了。

我心中不免絕望，卻還是咬牙割破手指，將鮮血滴入表筒的火焰當中，大聲奏疏：“鹿家香娘鹿蓁蓁，願以將來佛蓮百年功德，上表蒼山常五爺，為民請願，為夫昭雪，望君如有知，強辨忠奸！”

“一！”

她下認識地便想回絕，說本身身材啟事，不想給我添費事。

“三……”

但是說著說著，她又頓住了，竄改了主張：“他不曉得何時會呈現，我……不想錯過與他見麵的獨一機遇，蓁蓁，我跟你去。”

或許是夢到了常五爺吧。

“四年，整整四年。”槐煙哽咽道，“我感受本身像是在做夢，蓁蓁，我真的已經分不清實際與夢境了。”

表筒被燒得乾清乾淨，火焰裹挾著紙灰與香灰，打著旋兒地往上，眨眼間消逝的乾清乾淨。

後半天，我一向守著槐煙，給她用了香。

三字尾音未收，火焰上方俄然呈現了一條黃龍。

她話還冇說完，奉天香已經燃儘。

我想到前幾天我被蛇香從滅亡線上拉返來的時候，也在夢境當中看到了我與小白蛇相處的場景。

她彷彿入了甚麼夢境，不過這個夢境不像之前那樣驚心動魄，她的唇角是含著笑的。

就在這時候，一股強大的陰風兜頭吼怒著，迎著火焰就要壓下來，祭台之下，模糊有水聲傳來，伴跟著甚麼東西的嘶吼聲。

祭台不斷顫抖了起來，我的雙膝之下垂垂有了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