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羨安收回擊指的時候，我從他的眼神當中，清楚看到了絕望。

然後他伸手便來掐我脖子，我敏捷後退，躲了開去，卻被他逼到墓室牆壁，後背抵著牆壁退無可退。

謝羨安欺身上來，幽幽道：“終究曉得怕了？幽冥帝蓮精華在蓮心，但蓮體纔是底子，陰陽調和，亦有助於我的修煉，如若你我再能孕育出果實……”

第十一道天雷打下來的時候，他一個翻身帶著我鑽入墓穴，屍陣再次開啟，抵擋天雷。

謝羨安大拇指抹了一把唇角，邪笑了一下，再抬眼，眼神內裡活動著我看不懂的情感：“阿梔，當初在小香堂，我親手把你養大，那麼多年的朝夕相處，你對我，莫非就冇有生出一星半點的男女之情？”

腳下紅土很濕，氛圍裡滿盈著濃烈的屍臭味。

但那點零散的愛意，抵得過他的心魔嗎？

“能夠嗎？”我艱钜地往外吐字，“謝羨安你感覺餘龍欽會放過謝韻這個給他帶來無窮費事與危急的女人嗎？”

“阿梔，你曉得嗎？當年在小香堂，你死去的那一刻，我的心就像被挖去了一角似的，很痛很痛。”

我曉得，謝韻是眼下獨一能打動謝羨安的存在，我說的每一句話，也都是真：“你殺進三殿閻君府的那天，有人趁亂下了水牢，見到了謝韻，她看不見，說不出，咬破最後剩下的兩根手指，血書下這幾個字。”

但他掐著我脖子的手卻不自發的有鬆動，我趁機說道：“你應當全都想起來了吧？

啪！

謝羨安不斷念腸詰問：“如果冇有那條小白蛇呢？阿梔，奉告師兄，你最依靠最信賴的那小我，隻要我！”

謝羨安的眼睛裡一片赤色，他死死地盯著我，如同野獸，隨時都會伸開血盆大口將我吞骨入腹。

“隻要我，對不對！”

謝羨安身形猛地一頓。

“那不是謊言。”我直視謝羨安的眼睛，毫不遁藏，“你的母親，謝韻，在你墜龍以後，被餘龍欽挖去了雙眼，割掉了舌頭，砍去手筋腳筋，關在地牢之下最深處的水牢裡，如同驚弓之鳥，生不如死……”

謝羨安咬牙切齒：“最信賴的人？阿梔，你為何一向要跟我唱反調呢？你覺得冇有蓮心，我就冇體例獲得我想要的了嗎？”

我持續說道：“你墜龍以後，已經有多久冇有見過你的母親了？你曉得她現在在哪？過得如何樣嗎？”

他當時將你的靈魂帶回域九大江，應當是想找甚麼人幫忙完整扼殺掉你，替代你身份的，卻被你鑽了空子，偷生了下來，而謝韻捂著這個動靜，偷偷將你養大，倒是真實在實把你當作親生骨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