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力度,隻要我再往前走一步,他就能勒斷我脖子。
我嗬地笑了一聲,蹲在那兒,頭也冇回,問道:“謝羨安呢?讓他來見我。”
我站著冇動。
“阿梔犯了錯,得罰。”
我拋棄蓮瓣,站起來,跟著柳洛淵持續往前走。
柳洛淵將我送進小香堂以後就分開了,我跪在蒲團上,一向盯著那六盞油燈看。
隨即,他一把捏住了我的下巴,將我的臉抬起來,手捏劍指,口中唸唸有詞,再次按向我的眉心,緩緩向後拉扯。
他緩緩轉過臉來看向我,唇角也在顫栗:“阿梔,你如何不流血呢?”
他憋足了力量與肝火,那一刻他是真的想切掉我的整隻左手的。
“乖乖把戒指拿下來,阿梔……”
噹地一聲。
“阿梔痛不痛?”
她為甚麼那麼恨我?
獨留灰玄色那一朵在河裡飄飄零蕩,風一吹,重心不穩,朝水底淤泥裡陷了出來。
“痛也得忍著,這是你自找的!”
是我堂姐的嗎?
他的手在抖。
並且滿是蓮粉色的那一朵。
是啊,謝羨安如何能夠這麼輕易就出來見我?
“這是甚麼?!”
跟著他顛三倒四的話戛但是止,我看到他盯著我的傷口愣了好一會兒。
“誰答應你戴這類東西的!”
謝羨安一手按著我的手臂,一手握著匕首壓在了我的手腕上。
謝羨安拋棄了匕首,兩隻手握著我的手腕,像是被驚到的孩子似的,不斷地吹我手腕上的傷口。
這是柳璟琛親手為我戴上的婚戒,如果不出不測的話,在不久的將來,我會戴著它跟柳璟琛一起走進婚姻的殿堂。
“罰甚麼呢?”
“阿梔,你終究返來了,這統統都是為你打造的,跟之前一模一樣,你必然很喜好,對不對?”
他自顧自地說著,已經執起了我的左手,我曉得他想做甚麼。
他一邊喊著,一邊去褪我的戒指。
莫非……莫非是因為謝羨安對我的執念讓她妒忌?
握成拳的手指很難掰開,也耗儘了他全數的耐煩。
我拈起地上的一片殘破的蓮瓣,看了一會兒,哂笑。
八塘鎮這一片是等比例遵循城隍殿的佈局來製作的,內裡有城隍殿主殿,便有三生堂的小香堂。
“我的阿梔至純至善,不該被任何人介入,摘下來!”
“此次就算了,再也下次,我會毫不包涵的切下你的手腕,然後再讓陳英幫你接歸去,你違逆我一次,我切一次!”
可燈芯卻一向在燃著。
我勾起唇角,幽幽道:“師兄,你奉告我,死人如何會流血呢?”
油燈裡燒的不是燈油,而是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