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就是靠著這一點血引入我夢境,將想對我說的話,全都交代了一遍。
傷口也自行癒合了。
我展開眼睛,抬手擦去眼角的淚水,手指不經意間劃過額頭,竟又摸到了溫熱的血。
就如許俄然呈現了。
睡覺前,他清楚還是大蟒蛇的狀況,盤在角落裡一動不動呢。
一名眉白鬚長的老者站在供桌前,慈愛地看著我。
“阿梔,佛蓮化形,亦陰亦陽,從你降世的那一刻,便必定是帶著任務的。”
“三生堂內數十位師兄師姐,披荊斬棘,多方磨鍊,現在成器者有三,三足鼎立,必有凹凸……”
我不要他的報歉,不要打他、踹他。
有血,卻又不會多到滴下來的程度。
我怕本身撐不到柳璟琛化形的那一刻。
像是用利器劃開的口兒,口兒裡不斷地往外流著黑血,伴跟著很濃的香火味兒。
可他返來了。
“蓁蓁,展開眼睛,看看我,乖。”
“對不起蓁蓁,讓你受傷了。”
第七天夜裡,我後脖頸上一陣刺痛,痛呼著從夢中醒來。
額頭的傷又裂開了。
迷含混糊地,我還在想著,大略是跟柳璟琛分開太久了……
很快,我就聽到柳書禾那殺豬似的尖叫聲。
“是我欠你的,不止這一世,另有上一世,上上一世。”
我渾身緊繃著,這一刻,我實在已經認識到,這不是夢。
不然我如何能夠看到柳璟琛了呢?
小香堂裡,三麵佛仍然寂靜厲穆的立在那兒,供桌上香火環繞,油燈不緊不慢地燃燒著。
鬼曉得當初他們得知柳璟琛要灰飛煙滅時的表情。
悔怨不該拿唇去堵他的嘴。
可老天爺彷彿就看不得我半點好,我剛沉入眠夢當中,就又看到了八卦井邊那血腥的一幕。
他被封印多年,殘存的一點法力與功德,終究卻拿來消弭了謝羨安留在我後脖頸上的標記。
“蓁蓁,疼嗎?”
情不自禁地呢喃出聲:“師父……”
男人的嗓音像是帶有某種魔力,讓我頓覺鼻子酸酸的,想哭,可我卻更加緊閉了雙眼,不敢展開。
謝羨安有句話說的冇錯,他說,師父他白叟家最喜好我這個關門弟子,最喜好為我撐腰。
我隻要他好好的,再也分袂開我。
我立即又閉上了眼睛。
完整灰飛煙滅了。
我曉得,師父走了。
恰是天光將亮不亮之時,男人就像頭餓了八輩子的狼,恨不得將我拆骨入腹,揉進他的骨肉裡去。
這個過程持續了七天。
隨他們鬨去吧,我隻想睡覺。
“蓁蓁……”
內裡嗚嗚泱泱的一片。
的確。